建安的雨总是这般的多的。
淅淅沥沥,似乎总是停不下来一样。
祈云梦摸索着自己的小荷包,从里面摸出一枚静心的药丸来。
等到服下,她那焦躁的心情才是逐渐的平缓了下来。
距离容爻给自己递来传书,已经是约莫过去了半日的光景了。
传书里说,若是祈云梦想要带走清月,前往太子府与他详谈。
末了,书中还说,只能够祈云梦一人前去。
若是有第二人跟随,清月的命便是会不保。
祈云梦自是不会违背这文书的意思,故而撇下了容晗与侍卫,自己早早地便是来到了太子府中等候着。
这一等,就是等了半日。
期间她一直是在西厢房,为清月擦了擦身子,又是给她换了一波药。
这其中清月一直像是个布娃娃似的,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由祈云梦摆弄着。
祈云梦时常想,若是清月一直这样下去不会醒来,自己该是怎么办。
在现代,她为了研究病例也是见过不少变成了植物人的病人。
这些病人的家属有的不愿放弃,十年如一日的照顾着病人,只为等候着病人的苏醒。
有的病人家属则是已经放弃了病人,不知去向,只留下福利院一直在照顾着病人。
祈云梦是如何都不愿意放弃清月的,可是祈云梦又是明白,就算是自己救醒了她,她醒来后自己又该是如何去面对她呢?
她被自己所牵连,被害成这副模样。
若非是与自己有所关系,清月何苦会被害成这个地步。
祈云梦久久地握着清月的手,越是等待,她越是觉得焦躁难耐。
时间拖的越久,祈云梦越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情愈发的烦躁了起来。
容爻究竟是来找自己谈什么,究竟是打算怎样才可以将清月还给自己。
这些统统都是祈云梦迫切想要知晓的。
“听说你来了许久了。”男子的声音倏地从背后响起,听得祈云梦瞬间提起了精神来。
祈云梦狠戾的目光直勾勾地往后扫去,那束目光犹如一柄冷刃,狠狠地剐在容爻身上。
可是容爻却是不为所动,只是承着祈云梦的目光,向着清月所在处走去。
“她就算醒过来,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这样,你也想救她?”容爻冷不丁开口,语气中根本听不出他的情绪起伏。
仿佛清月这条鲜活的生命,对于容爻来说,只像是一只小猫小狗的性命一样。
祈云梦的拳头不由的捏紧,整个人瞧着颇为气愤恼恨的模样,似乎随时都要冲上前去给容爻一拳一样。
可是她隐忍再三,只是恼怒道,“这些事情根本不用你来多管闲事,你既然约我来,就是不要多废话了。你直接说罢,到底是想要我做什么?”
容爻闻言不过是勾了勾唇角,仍旧是平日里那副得体礼貌的假笑,似乎什么都没变过一样。
可是祈云梦明白,他已经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
或许说以前的容爻
尚且还有一丝丝的良心,那么现在的容爻经由了晏绮罗的出事,怕是已经连这一丝丝的良心都是没有的了。
面对这样子的人物,祈云梦只想快刀斩乱麻。
“父皇为你摆下洗尘宴,最迟你明日就是得要入宫赴宴。你入宫后,我想要你帮我把这封信,还有这瓶药,交给我的母后。”容爻说着,就是将那一瓶系着小红丝绸的药瓶递到了祈云梦面前。
这小红丝绸祈云梦见过,是先前她被容爻救下住在老城时,自己衣裙上的。
这匹绸缎当时是南城所进贡来的,南城绸缎世家耗费了十年的时间,只织成了这一匹。
当时七王爷与七王妃婚期将至,故而世家将这一匹绸缎送给了七王爷。
也就是说,整个建安城,乃至整个容朝,只有祈云梦有这匹红绸。
这瓶药是毒药,而且祈云梦利用系统看过,这瓶毒药是天下剧毒,倘若没有制作毒药之人的解药,根本是难以解开的。
但是若是利用自己的神医系统,倒是可以花费一定的时间来破解开这瓶毒药的成分,从而调解出解药。
但这一点,想来容爻也是根本所料想不到的。
“你母后?”祈云梦斜了容爻一眼,语气亦是随之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晏绮罗还没有死?”
容爻冷笑两声,却是没有答复这句话。
他信步走到了清月身边,点燃了她脑袋旁边的那一炉鼎香。
“这炉鼎香是我专门运来保证清月的意识不会出
问题的,所以你放心赴宴,清月这边不会出事的。”容爻似笑非笑,分明是一双含笑的桃花眼,可是如今看来,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祈云梦再一次望向清月,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她再次站起来时,脸色已然是变得一番平静冷漠。
“我知道了。”祈云梦收起书信和毒药,正欲转身离开时,却是被容爻给喊住。
“冷宫附近的侍卫都是已经被我的人给换下了,你到时候直接去冷宫,会有人带你去见母后。至于这件事,我想你应当比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