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云梦宁愿自己从未听过晏绮罗那句关于李湖的话。
原主对于李湖的情感,虽说后来在容晗的感染下逐渐变成了亲情一类的感情,可是这份压在心底的感情,还是无法轻易地解除。
原主对李湖的感情,还有祈云梦对容晗的感情,这些情愫都堆积上祈云梦心头,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可是就算如此,祈云梦还是难以找到一个正确的切口去问问容晗。
就算她心里有着千万种的问题想要夺口而出,可是到了嘴边,却只是化作了一句简单的,“你早就知道了?”
李湖的身份不低,在朝中做事的人都是要敬畏他三分。
祈云梦算是二婚,纵使容晗想要给她最风光的婚礼,但是毕竟古代的规矩摆在这里。
她不仅是二婚,还是原本的太子妃。这两点皆是被扣在她头上,于情于理,她婚礼之日皇宫内都不该派人前来。
若是来了,那么便是砸太子府的面子。
可是他们让李湖来接受了司仪的位置。
李湖的地位大家心知肚明,他在皇上心中,比起晏绮罗要重要的多。
如今派他前来,无异于是在告诉众人,皇室将要插手这次婚礼。
这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说,是皇上照拂自己的儿子,刻意差了自己宠爱的宦官来撑撑门面。往大里的说,皇上这是在表明自己与太子府的立场。
如今来看,皇上这是把七王爷捧在了太子之上。
这是在挑起两兄弟
之间的斗争。
祈云梦垂下了眼眸,低声说道,“我以为,你是不知道的。”
倘若他不知道,她还能够劝慰自己这一切他亦是被蒙在鼓里。
可是现在,祈云梦却是连自己都骗不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觉着心头漫上一股苦楚之意,原本到了嘴边的那些个质问,却是化作了一句,“算了。”
这句算了,她说给容晗听,亦是说给她自己听。
祈云梦瘪了瘪嘴,再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生怕下一瞬自己便是憋不住,抽噎起来。
她是断然不想今日自己在容晗面前失了态,故而强掖着自己的所有感情,生怕泄露出一丝半点。
可是下一瞬,她整个人皆是被容晗温柔搂入怀中。
容晗压低了嗓音来,柔声哄道,“没有告诉你是生怕你为此事担心,毕竟你身子还不曾痊愈,石枫说你心事太多,若是再堆积一些,怕你抑郁成疾。”
祈云梦立马反应过来容晗这是在劝慰自己,两颊亦是不争气地染上一抹绯红。
她嘴硬地回了句,“你不解释也没关系,我也不会多想。”
容晗如何看不穿祈云梦的这份嘴硬,他不过抿嘴笑了笑,手上的力度更用力些。
他似乎想要将祈云梦揉入自己身体里,不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似的。
“是,你不想,是我想要告诉你。”容晗将下巴搁置在祈云梦头顶上,温柔地蹭了蹭。
这哪里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俨然
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祈云梦越是如此想着,越是感到自己浑身发烫的紧,似乎无形间被丢入了个巨大的火炉中。
虽然炙热难耐,可是祈云梦却觉得自己仿佛在甜蜜的漩涡里,难以抽身。
“是我做的不好,这件事应当早些告诉你的。我答应你,日后若是有事,我不会再瞒着你了。”容晗的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听得祈云梦耳根子红的厉害。
她别扭地撇开头去,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可是尽管如此,她那藏不住的浅浅笑意还是无形间告诉了容晗,她眼下确实满心喜悦。
也罢,李湖的事情,自己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自己来查明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
毕竟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说辞,自己倘若因为每个人的话语都被影响到的话,那亦是自己冲动了。
想通这件事,祈云梦也是觉着一直团在心口的那股心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她原本是不明白,现在看来,也是心中有些明白了。
这皇宫里头的事情,深会莫测,想要完全摸清,看来自己还任重而道远。
“既然你已经知晓了这个消息,那么太子府那边也理应是明白的了。可是要做些准备来预防太子府那边有些行动的?”祈云梦倏地开口。
眼下抛开李湖的事情,容爻的确为首要要被提防的人物。
皇上压了他的颜面,他若是不做出些什么,倒是不符合他的脾性了。
起码,自己
的婚礼容爻此番当是要出手的。
“说到此事,昨儿个祈之遥来了一趟。说是代替太子府送来了贺礼,当时我并未觉着其他,现在想想,可是要前去查看一番这些贺礼的?”祈云梦忽然想起此事,补充道。
当日祈云梦一心是以为祈之遥是来与自己找茬的,至于这当中是否有些其他的事情,倒是并未深究。
可是现在细细想来,七王府近日来贺礼都是堆积在库房和专门腾出来的院子里,若是其中一样贺礼出了些许问题,整间库房都是得要跟随着一齐遭殃。
容晗闻言微微蹙眉,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