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再次感应到丹灵根的共鸣,唐墨和黎未晞几息便冲出丹阁站到院子门口。
他环顾熙攘人群,神识全开,努力捕捉那若即若离的共鸣方向。
不少路人瞧见他们,纷纷面带笑容想上前客套几句,但黎未晞直接站在唐墨身前,散出冰灵力,拒人的态度不言自明。
这等紧要关头,她不会让别人打扰唐墨。
可那共鸣简直像专门逗他似的,出现一下便消失,隔几秒再出现跳两下,给唐墨一个大概方位,让他来找。
唐墨笑了——菩提再生丹的确引起对方兴趣。
但不上门,现在是想和自己玩捉迷藏。
黎未晞锁好丹阁,轻问道:“阿墨,可知方位?”
共鸣再起,唐墨感受后颔首:“东边,刚拐弯了,大约隔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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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白露丹阁分店。
众人皆知唐墨开店良心,不仅雇员福利待遇好,每天固定工作时间也只有四个时辰,超时还会给一种叫“加班费”的补贴。
甚至每天午时都是雷打不动的固定休息时间,总店分店皆是。
因此客人们除非有要紧事,午时都自觉不来打扰,路过店面时都会因他们的声望地位而主动放轻声音。
但现在,分店门口附近似乎聚了不少人,喧哗一片。
“巧儿,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阮嫣儿从二楼走下来,蹙眉道:“刘丹师他们正在抓紧补货,若无要事,让大伙儿散了吧,记得客气点。”
接待员乔巧活泼地“嗳”一声,抓着他大哥乔奎出了门,很快又跑回来了。
“阮姐姐,外头有人带来个受重伤的男修,昏倒在咱门口了。现在人们是在围观议论呢,不知道该不该送店里治。”
分店装修那段日子,阮嫣儿还辅修了医术。
虽不像他师父那般能一眼看破病症、妙手回春,躺着进店蹦着出去,但她修习的治疗神通“化生术”也还不错。
配合店里的丹药大多情况够应付了,至少不特别严重的伤能治个差不离。
而且分店也总是先救人再看情况收费,口碑极好。
“但人都送来了,为何不进门?”
“人们说那人不像付得起诊金的样子,而且…”乔巧顿了顿,“受伤的其实是那个叫白锦衡的剑痴。门口有些人说甭往咱这儿送……”
阮嫣儿一挑眉,算是明白了。
武斗六十四进三十二时,就是白锦衡在第一轮亲手淘汰了她。
并非自夸,她现在不大不小算个红人,用师父的话说是有“应援团”和不少“粉丝”的,大概就是很支持她的意思。
看来是有人捡到重伤的白锦衡,好心送过来,但路过的支持者还惦记着他淘汰自己的事?
阮嫣儿啼笑皆非,她哪有这般小心眼。
何况人家赢得光明磊落,甚至没有用神通伤她,只是把挑、劈、刺等基本招式做到极致就击败了自己,他们的确有相当实力差距。
但虽然白锦衡不太会来事,打完当众给自己的剑法提意见、指点不足,这才让粉丝们不爽了。
其实阮嫣儿反倒挺佩服和尊重这名对手的,人家的意见并非炫耀显摆,确实金玉良言,自己按他所说试过后是真有所感悟。
不过她更好奇,白锦衡的实力她是领教了的,元婴以下怕鲜逢敌手,不出意外定会占据前五的一席。
马上就是决赛,莫非有人不想让他继续晋级,才暗中重伤他?
阮嫣儿暂时压下思虑,快速交代道:“师父嘱咐过我,开丹阁医馆是拿良心做生意,能帮帮一把。你们去把人带进来,先瞧瞧能不能治。”
其实乔巧也不太待见白锦衡,赢了就赢了,不行礼还在那指点阮姐姐剑法,好为人师。
虽说看着没坏心,但也太不会来事了,他们阮姐姐现在抢手得很,这姓白的简直抽象。
可上司的话不能不听,乔家三兄妹一块出了门,两兄弟抬人,乔巧让路人们都散了。
抬进店,阮嫣儿面色凝重——白锦衡受伤确实不轻。
她初步看过,他浑身浴血,身上有多处刀剑伤,最重的一道在背后,外翻的皮肉已泛了白。
可见是被围攻,有人从背后偷袭。
而且对方手段颇为狠辣,竟将白锦衡两条胳膊都弄折了,手肘弯曲成诡异的弧度!
阮嫣儿更加确信是有人不想让他继续参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他下手的人终究没取其性命,伤势吓人但都不致死,丹田等要害没事。
但白锦衡那身本就旧得泛黄的白衣已残破不堪,还有许多不同尺码的鞋印。
伤了他仍不够,甚至还要踢他泄愤,多大仇?
但想想白锦衡的情商,大概没少无意中得罪人。
另外阮嫣儿还惊讶于——他分明已经昏过去了,但被弄折的手里仍死死握着他的剑。
掌心和剑柄黏一块似的,乔奎都没法掰开他的手指取下剑来。
不愧是剑痴。
送白锦衡过来的好心人说,是今天上午在城外捡到他的,当时他还有点意识。
虽然剑痴的人缘并不好,没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