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萧宴便看到,魏家门口围了好些人。
“将军,即便我们两家分了家,可我父亲与你父亲,那也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啊,我们两家是一棵树上分出来的亲戚啊,你们怎么能如此狠心,见死不救,生生拖累死我家老母亲啊,我家母亲也是将军你的长辈啊……”
说话的,是二房的二老爷。
他痛心疾首的指责着魏与泽的不是。
魏与泽皱眉,“谁拖累你家老母亲了,纵你与魏家有亲,可我们早已不再来往,空口白牙污蔑本将军,你可知该当何罪!”
他语气严肃,面色严酷,二老爷眼神抖了抖,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就是你们,见死不救,拖累了我婆母,你说,你们把我儿子弄哪去了?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孟氏哭着喊着,拽着魏与泽的衣袖就在那撒泼。
魏与泽面寒如水,冷冷的甩开她,“放肆!”
孟氏心一颤。
但她仍是哭诉道,“你们长房就算对我们二房有什么不满,也不该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啊,我只有魏乾一个儿子,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魏家,你说啊,你们到底把我儿子弄到哪去了!”
魏与泽不厌其烦,“我根本就没见过你儿子。”
“不可能!我儿担心他祖母的病情,硬要亲自来请人,那是他对祖母的一片孝心,可他出来后,就再也没回去!”
孟氏哭喊着,“定是你们长房对我们二房有怨,这才拿魏乾出气是不是?是不是你们将他关起来了?”
“请人,请什么人?”魏与泽冷声道。
魏乾根本就没来过魏家。
还有二房的老太太,死了?
“请唐三!”二老爷气愤的顺着孟氏的话茬补充道,“就是你那个从道观里出来的外甥女,叫唐时锦!”
魏与泽皱眉,魏乾不可能来过。
若他来找过小锦,府中不可能无人知晓。
难道是去了卦店找小锦?
“找我?”唐时锦清脆的声音传来,“我怎么不知道。”
二房的人朝她看了过来,见是个清冷脱俗的小姑娘,一时不免愣了愣。
这便是唐时锦?
怎么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啊?
他们还当唐时锦是个山野村姑呢。
孟氏反应过来,立马就要冲着唐时锦扑过去,“我儿就是来找你了,你说,你把我儿弄到哪去了!”
‘刷。’
高枫拔剑,横在孟氏身前。
孟氏张牙舞爪的动作猛地僵住,惊恐的瞪大了眼珠子。
她仿佛能感觉到,利刃在她脖子上的寒意。
“谁敢对三小姐不敬,杀无赦!”
唐时锦眸子里笑意吟吟,这个属下不错。
孟氏嘴唇哆嗦了两下,一狠心,闭上眼睛撒泼,“你杀了我好了!杀了我,我也要找我儿子!一定是你们把魏乾藏起来了!”
她像是豁出去了,不怕死的往剑上蹭。
似乎是觉得,高枫不敢真的杀她。
杀人是要偿命的!
高枫眼神一冷,“找死。”
他手腕一翻,剑刃要抹孟氏脖子。
“高枫。”
唐时锦却将他拦下,她眸光清冽的看着孟氏,“你为什么这么笃定,魏乾就一定在我们这里呢?又是怎么确定,是我们将他藏了起来呢?”
魏乾那货色,是什么稀世珍宝吗?
还用得着藏?
瞧着唐时锦嘴角的嘲弄,孟氏咬牙说,“我儿前些日子,还被你家二哥打了!他来找你去救老太太,焉知不是你们兄妹怀恨在心,对他不利!”
二哥打了魏乾?
她怎么不知道?
唐时锦瞥了眼舅舅,舅舅面色冷沉,从舅舅的脸色来看,似乎也不知晓此事。
“不然你说,为什么我儿出来找你,就一去不回了!”孟氏红着眼睛质问道。
为婆母哭丧,是假的。
担心魏乾,却是真的。
老太太死了,孟氏并不伤心,相反,她很高兴,那老太婆终是熬不住死了。
“谁知道呢,万一,是被鬼抓去了呢?”唐时锦嘴角噙笑,语气淡淡的说,“二房老太太不是死了吗。”
她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叫孟氏心尖一凉。
二房全家人,披麻戴孝的堵在魏家门前,质问她和舅舅,拖死了二房老太太?
老太太上次来找茬,她就说过,老太太手上沾了人命,很快就会去冥府赎罪。
至于魏乾,若不作恶,或许还能苟活。
可很明显,这对祖孙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唐时锦瞧着孟氏,似笑非笑,“你手上,也沾了人命啊。”
“你,你胡说。”孟氏提高了嗓门儿,攥紧了手指头。
眼底泄出了一丝惊惧。
要说老太太是怎么死的?
是被孟氏掐死的。
昨天深夜,孟氏本来睡得好好地,可是不知怎的,她到了老太太房里。
然后……然后老太太就死了。
孟氏好像是梦游了,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