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松了一口气,挤出人群,朝着四方团团作揖。
对着吴管事和林九道长各行了一礼。
林九道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其他人都只顾着讨好吴管事,对他基本上都是直接无视。
白羽首先在礼貌方面就让人满意。
林九道长主动问道:
“这位小友,你有什么特长?”
白羽自信地回道:
“我擅长吹唢呐。”
“一首《大出殡》送给现场的观众朋友们。”
他深吸一口气,吹响了唢呐。
唢呐一响,爹妈白养。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悠扬的唢呐声,压住了嘈杂的人群。
悲伤的曲调,勾起了众人心中的哀愁。
有的直接红了眼眶,不知道是想起了逝去的爹娘,还是嫁为人妇的爱人。
一曲终了,场中寂静无声,众人久久不语。
林九道长频频点头,叹道:
“哀而不伤,忧思追远,唢呐声中甚至带了些许镇魂之效。”
“这小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他又问道:
“小兄弟,我看你气血充盈,是不是练过武?”
白羽点头道:
“道长慧眼如炬,我确实练过几招庄稼把式。”
林九道长连连点头:
“练过武,气血充足,又十分自信,胆气十足。”
“最难得的是,这一曲唢呐几乎炉火纯青,已经比得上送葬大家了。”
一旁的吴管事听了,心里有了主意。
看得出来林九道长十分欣赏这唢呐小子。
这小子确实十分优秀,可以说是义庄杂役的最佳人选。
就算这几百人都选一遍,八成也是这唢呐小子入选。
既然这样,不如卖林九一个面子。
自己也省得在这外面风吹日晒的,去春风楼找人松松筋骨岂不快活?
他开口道:
“既然林九道长十分中意,那就不用再选了,就这个吹唢呐的小子吧。”
白羽听了大喜,朝着吴管事和林九道长拱手行礼。
场中其他人则是无比失望,几百人哄闹起来。
有的自知实力不如白羽,垂头丧气地离去。
有的则是叫嚷着不公平,他们不敢质疑走后门的四人,只敢嫉妒凭本事进入的白羽。
而那些原本打算走后门进入的,却是记恨上了白羽,认为他抢占了他们的名额。
众人眼看着就要闹起来,吴管事一拍桌子,冷喝道:
“吵什么吵,再吵让你们死了人都没地方下葬。”
这一句话顿时镇住了场中所有人。
众人才不情不愿地散去。
吴管事慢悠悠起身,伸了个懒腰:
“林道长,这小子就交给义庄了,今天可把我累惨了,得去春风楼松松筋骨。”
说罢,吴管事带着几个小厮也走了。
林道长则是吩咐一个叫朱通的杂役,带着白羽安顿下来。
这朱通绰号百灵通,十分会来事。
几句话一聊,就自来熟地和白羽称兄道弟,这让白羽心中的陌生感也降了不少。
“白兄弟,拿好身份牌,还有这套杂役衣服,以后你就是咱义庄的人了。”
白羽接过衣服和身份牌,说道:
“多谢通哥带领,不过小弟有一件搞不明白,能不能请教一下。”
朱通说道:
“白兄弟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
白羽道:
“这次不是招了五个人吗?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呢?”
朱通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都是光拿钱不干活的,只在义庄挂个号。”
他神神秘秘地跟白羽说道:
“白兄弟,我告诉你,咱们这义庄,一共有五十多个编制,你猜现在一共有多少人?”
白羽迟疑道:
“义庄这么大,看起来有上百间屋子,起码得有三四十人吧。”
朱通摇了摇头:
“你啊还是太年轻,义庄应到五十六人,实到六人,还有一个是只管要钱的。”
“其他的都是不用干活的,有句话叫做‘管事不管事,干事不干事’。”
“真正忙来忙去的,都是咱们这些杂役。”
白羽大受震撼。
这也太离谱了,合着就到了个零头。
这时,朱通又领着白羽到了一处大厅,说道:
“这里是吴德吴干事办公的地方,平时发月俸什么的都是他在管。”
“你去找他领套被褥,再占个房间。”
他又拉着白羽,小声提醒道:
“吴麻子是吴管事的侄子,绰号缺德吴,你小点心。”
白羽进入大厅中,果然看见一个麻脸男子,也是十分肥胖,俨然一个小号的吴管事。
这时,他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
旁边桌子上,沏了一壶茶,茶香正浓。
白羽有点印象,之前围着吴管事忙前忙后的,好像就有这个一脸麻子的缺德吴。
白羽上前一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