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看向鲁肃和自己新收的两个谋士。
他清楚,这3人均急欲表现自己,以树立各自威信。
在讨论军事时,赵旻已经放弃了陈矫。
步骘当先开口:“孙将军,杀局尚未完全破解,且将军已与丹徒大军割裂,为今之计,惟有固守以待援兵1途。”
鲁肃叹了口气:“子山此言差矣。若如此,无异于坐以待毙。况且子山实不知,我等看似顺利,实则暗藏极大风险!”
赵旻不得不为鲁肃站台。
他笑道:“子山兄之计稳则稳矣,但因兄不知我等此行之隐患,故而出此计以应对此困局。
也罢,便由我为诸位讲解1番。昨夜我等幸赖孙将军之勇、子敬兄之智,方可顺利抵达此地。
然则,自我军突出重围至此,1路未遇任何阻拦,子山兄以为,其中难道无有蹊跷乎?”
步骘何等才能,他当即反应过来:“主公,莫非吴郡士族,欲经水路遣大军至此?”
赵旻颔首:“正是!是以此营寨不足据守也。主动出击更是以卵击石,为今之计,惟有1路北上,至射阳与陈公汇合1途耳!只是…”
他苦笑着看向孙策:“兄长以为如何?”
孙策昂然1笑:“我孙伯符尚不至于如丧家之犬般仓惶而逃。我弟仲谋应已渡江,我等先入广陵城,待仲谋至,我便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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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言1出,中军帐内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赵旻心道:你弟仲谋?1看便知,这是你提前给那未及冠的小畜生赐的字!
问题是,你知不知道,孙仲谋正是元凶之1!你等他来,我们还有活路?他不屠城灭口、将锅甩给陈登才怪!
而且,如今看来,始终未露面的第3支军队,必将由孙权亲自率领,以援军身份赶至广陵。
届时,那支军队,必将给孙策致命背刺。
兄弟阋墙之事,自古至今从未断过。
他默默叹了口气。
疏不间亲。吕范、孙河、周瑜都没在,这种看似离间他们兄弟的小人之言,没有人适合说出口。
更何况,即便有人说出来,孙策也决不可能相信。
在这个家大于国的时代,同时背负着孙坚期望的两兄弟,本该守望相助,齐心协力为达成亡父遗愿而奋斗,为何竟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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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几次欲言又止后,终究离席而起,蹙眉作揖:“主公,请恕肃直言!”
孙策剑眉1扬:“子敬兄但说无妨!”
鲁肃将自己及自己部曲射杀奸细之事151十说了出来。
最后,他正色作揖:“主公,我等昨日傍晚,于江渚秘议之时曾提及第3支军马。依肃愚见,此第3支军马,或将以援军身份抵达广陵亦未可知也。”
出于对孙策的担忧,鲁肃最终还是没忍住。
赵旻暗暗摇头:鲁子敬你还是太年轻了!
孙策果然勃然大怒,他摘下兜鍪,将其狠狠掷于席上,怒发冲冠,高声大喝。
“子敬兄休得胡言!仲谋乃我胞弟也!我兄弟2人共承先父遗志,焉可手足相残乎!”
孙策这1怒,颇有霸王之威,连赵旻都微微动容。
对此,鲁肃却毫不畏惧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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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作揖,从容不迫道:“肃敢问主公,何以解释主公亲兵叛逃之事?”
赵旻心中暗暗颔首:鲁子敬真义士也!
他趁机离席而起,向孙策抱拳道:“此外,兄长勿要忘记被我射倒的那杆大纛!兄长莫非怀疑吴府君?兄长岂看不出此乃嫁祸之计乎?”
孙策不愧为1方雄主,他神色很快便缓和下来,对鲁肃躬身抱拳:“策冒犯子敬兄,还望兄见谅。策骤闻此事,难免失态。”
鲁肃作揖还礼:“主公勿要多心,肃但忧心主公耳,并无怨怼之意。”
孙策含笑颔首,又对赵旻抱拳道:“旻弟,此事稍后再议。陈公之援军何时可至?”
赵旻道:“兄长尽管放心,援军在我下船时便已就位。我本意为以援军阻住李文达之丹阳兵,今丹阳兵既退,援军便不可再轻动,兄长以为如何?”
由于第3支军马始终未现身,因此,做为底牌的援军,绝不可轻易出动。
无父兄可依靠、凭自主创业荡平江东的孙策,当然深知此点。
因此他微微颔首:“援军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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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援军虽仅有两千骑兵,但其由陈氏子弟率领,忠诚绝无问题。”
孙策和赵旻都清楚,这两千骑兵,1定已是陈珪父子最后的家底。
徐州自去年至今,曾先后被刘备、曹操薅羊毛,此时在东海以南,委实已无多余兵力。
否则陈登在得知孙权率军来犯时,何必找曹操和臧霸求援?
还是那句话:臧霸的5万泰山兵绝不可轻动。
也因此,险计至此,终于要进行最为凶险的1环。
孙策拈起颌下短须:“如此说来,因兵力捉襟见肘,我等仍要继续行险?”
赵旻苦笑:“兄长,惟有如此方可。”
前文提过,他们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