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鸟语花香,到处都是春天的气息。 这个季节,好极了,但云朝站得腿酸。 Clare先生丝毫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旁边有空位置也不让她坐。 也是,主仆有别。 她一个护理,不配跟雇主平起平坐。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Clare问道。 “Nina。” “有一个四岁的孩子?” “是的,女儿。” “女儿叫什么名字?” “Sally。” “国内人?留学?” “是的,Clare先生。” “来这儿多久了?” “没有多久,去年刚过来,我带着女儿过来的。” “哦,挺洒脱,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死老公的美。” “……” 什么叫死老公的美? 也是,有孩子没有男人,挺好的。 “读的什么专业?” “艺术系。” “艺术生?会跳舞还是会唱歌?” “都不太会,我是书画专业的学生。” “没意思。” “……” 这话,让云朝无法接。 他是雇主,他说没意思就没意思。 闻朗可没说还得唱歌跳舞。 午后的日光斜斜地照在云朝身上,站了一个小时,她终于黏好了一半,腿快麻了。 一旁,Clare先生继续翻看他手里的书。 她黏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的书。 云朝腿麻得厉害,又软又酥。 她咬咬牙,继续低头黏碎片。 一缕发丝落在脸侧,风吹过,发丝拂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她的手上不小心沾到了胶水,云朝“呼”一声,连忙请求他:“Clare先生,我想去洗手。” “吵什么?看不到我在看书?” “Clare……” “闭嘴!” “……” 云朝只好闭嘴。 手上黏糊糊的,云朝忍着,继续干活。 钱不好挣,好在给的多。 忽然,云朝手机响了。 她慌忙去按静音,但越是慌张,越是找不到按键。 男人沉着脸,伸出手,从她的裤子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跳跃着“戴维斯”的名字,男人烧伤的手指头按下接听键。 “Nina,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和小宝贝吃晚饭。” “戴维斯,我今天晚上没空,我还在做兼职。” 云朝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只好敷衍了戴维斯几句。 “西餐厅?哪家西餐厅来着的?我去那家吃饭,反正去哪家都是吃。” “不是,我在别的地方兼职……我先……” 她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男人幽幽开口,嗓音沁着冷意:“她在给我做私人护理,要过来?” 戴维斯愣了一下,没等他回神,男人挂了电话。 男人修长的手将手机甩给她,眼神冷厉。 “再有下次,我扔了你的手机。” “没有了,Clare先生。”云朝吓一跳,恭恭敬敬回应。 “跟我去浴室。” “先生,杯子还没黏好,您刚刚说,杯子黏好再伺候您洗澡。” “是你听我话,还是我听你的?” “是。” 云朝丢下杯子,走到他身后,帮他推轮椅。 她第一次推轮椅,小心翼翼,生怕又惹到他。 男人脾气很不好,这会儿看上去心情也不怎么好,不好好说话。 云朝推着轮椅走过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