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没跟他解释太多。 他看上去真得一点不像个父亲。 难怪骁骁懂事得让人心疼,没有父母宠爱的孩子会早早成熟。 “过些天再说。”贝绍楼没有答应她下山的事。 云朝没好气,不再吭声,一个人闷闷地扯了扯被子。 月光很亮。 半夜。 贝绍楼被他的手机吵醒。 他皱了皱眉头,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 一看手机屏幕,是萧闵。 “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男人冷冷道。 手机那头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一跳:“三哥,这才十二点。” 贝绍楼看了一眼时钟,十二点还差十几分钟。 他很少有这么早睡觉的时候。 男人又看了看枕边,云朝睡得正香。 清透的月光洒在她白净的脸蛋儿上,女人睫毛纤长,睡颜安稳。 还有,整条被子几乎都盖在她身上。 她哪来的坏习惯,把被子抱得紧紧的? “三哥这么早睡觉?”萧闵觉得简直是个稀罕事,“还是在……” “有事说事,其余的给我闭嘴。” “三哥,我北面的场子被人砸了。” “谁砸你的场子你找谁!” “几个混混砸的,我查了半天也没查出谁指使的他们,这不想让三哥帮帮忙。上半年我出了车祸,在轮椅坐了半年,腿脚还没好,不然,也不敢麻烦三哥。” “打电话给程风。” “三哥的人我也不敢轻易使唤。” “行了,我打个电话给他。” “好吵……”云朝眉头皱起,拉高被子。 怎么会有人半夜打电话。 她打了个呵欠。 萧闵耳朵尖,他就说,哪有人没事儿睡这么早。 果然是有美人在怀。 莫不是陈家小姐?他虽然半年没怎么在京城走动,三哥的事倒也略有耳闻。 听说三哥和刚刚留学回国的陈家小姐好上了。 陈家小姐比他们都小,又是大家闺秀,他们都不熟。 没等萧闵开口,贝绍楼挂了电话。 他压低声音打了个电话给程风:“程风,萧闵北面的场子被人砸了,你帮他查查。” “三爷,是北面的未央会所?萧少爷的场子怎么总是出问题。” “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现在坐轮椅,是人是鬼都踩一脚。” “三爷,我这就去查。” 贝绍楼挂了电话。 云朝迷迷糊糊:“三爷,你好吵,哪有半夜打电话的。” “半夜打电话怎么了?就你矫情。” “我不习惯。” “我管你习惯不习惯。” 云朝被呛得半死。 不仅听他打电话不习惯,跟他睡一块儿也不习惯。 榻榻米不大,两个人睡好挤,她没有跟人同床共枕的习惯。 贝绍楼放下手机,钻进她的被子:“云朝,睡觉。” “我们在山上,如果要是有要紧事,你怎么下去?”她问道。 “没有要紧事。” 云朝没问了。 她知道,他从来不会跟她多说一句。 同样,她也知道,贝三爷总是能有运筹帷幄的本事,他说没什么事,大概率就不会发生要紧的事。 “睡了,不准再接电话。”她迷迷糊糊道。 贝绍楼勾了勾唇角,将她压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