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望着水沁雪,一直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一脸恍惚,眼睛无神的模样吓了水沁雪一跳,以为徐逸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徐逸?徐逸!”水沁雪大声唤了几遍,徐逸茫然的眼神慢慢消失:“啊?怎么了?”
见徐逸回过神来,水沁雪松了口气,蹙起眉头道:“看你眼里无光,我以为你有哪里不妥。”
徐逸听罢,面上释然地笑了笑:“没有,我已经无碍了,放心吧。”
然而在徐逸的心里,总有一处葬着前世回忆的地方在隐隐作痛。
那冷宫之中悲哀的女子绝望的模样,徐逸至死无法忘记。
徐逸为水沁雪用生命换她的重生,水沁雪是毫不知情的。
那本就是她死后的事了。不过前世水沁雪生前,倒也知晓徐逸此人正直勇敢,忠心不二。让他跟在盛灼康身边太过埋没,今生才会早早让盛灼华将他收入麾下,还同他成为挚友。
屋内光线明亮,屋外莺鸟婉悠啼。
徐逸眼底的神色太过奇怪,水沁雪无法忽视。
“真无事?”水沁雪皱着眉头问道。
徐逸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前世为了赎罪,今生更不可
能告诉水沁雪。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水沁雪勉强放下心来,既然徐逸不想说,自己也不会强迫他。
就在水沁雪转身打算离开之时,凝视着她的徐逸却蓦然开口道:“沁雪。”
“嗯?”水沁雪抬眸应道。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切莫为了别人伤害自己。”
徐逸这些话说得水沁雪满脸的疑惑:“我都知晓。”顿了顿,水沁雪又不放心地问道:“你真没事吗?”
徐逸本还想再说什么,听了这话立即闭上了嘴巴。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可能头还有点晕,开始说胡话了。”
水沁雪淡淡地叹了口气,慰声道:“莫要胡思乱想了,安心养伤吧。等你大好了,我再将你送回去。”
徐逸听后,安然点了点头:“嗯,好。”
看着水沁雪的背影,徐逸脸上的笑意渐渐松懈下来,眼中慢慢蒙上一丝哀愁。
水沁雪迈着稳重的步子走到了书房之中。
墨香和着熏香飘荡在书房每个角落。书桌之上摞着一沓书信。
水沁雪快步走过去,拿起书信一封封地细细看着。
因了前段时日,探子
传来的消息里,说盛灼康近日在找寻太子。水沁雪担心会有盛灼康会有什么诡计,于是也暗中放出人前去搜寻太子的下落。
如今已过了半个月,派出去的人搜罗了皇宫陵园,天涯海角,都没有太子的踪迹,仿佛这世间从没有过这个人。
就好似凭空消失一般,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
因了最近事情繁忙,徐逸受伤皇帝病重,这些书信在桌上已经搁置了好几日。
水沁雪却神情淡然地翻看着,果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此前刚开始找寻太子时,水沁雪便处处碰壁,暗卫寄回来的全是搜寻无果的回信。
水沁雪本只是有些疑惑,又派了另外一拨人去暗中寻找以前太子身边亲近的人。
然而连这些人都盘问了一番,还是没有结果,水沁雪便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屋内淡淡雾气弥漫着,水沁雪的思绪杂乱,扰得她略略头疼。
太子一事太过蹊跷,不查总是不放心。
不过盛灼康也找寻太子,若是太子先被他找到秘密关押起来,那事情该不好收场了。
如此想着,水沁雪叹了口气,铺开信纸写了条密令,叫
来传信的人传给在外的暗卫。
信上赫然写着:加大搜查力度和范围,必要时候端王府也可一探。
待传信的人离开了书房后,水沁雪仰身靠在椅子上,扶着额头陷入了沉思。
水沁雪心头浮现着的不安久久挥之不去,抬走望了望窗外,只见虹日西斜,孤鸟挂在天上慢慢划过天际。
水沁雪蹙眉呢喃着:“不知道,未寒现在如何了……”
诺大的皇宫之中,盛鸿天的卧房之中。
墨未寒同一众太医静立在高床两侧。那明黄黄绣着盘龙卧天的被褥之下,是一脸病态的盛鸿天。
严达正跪在床边,替盛鸿天诊脉施诊。这病来得太过蹊跷,严达左瞧右看,也不知晓盛鸿天所患的病疫是什么。
严达只好按照诊出来的病症,先给盛鸿天开了几个方子,先缓解了他的病情。
盛鸿天听后,只抬手挥了挥:“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事情同墨未寒说。”
盛鸿天虽生了病,但眼神还是好使的。墨未寒眼皮抽筋一般的给他使了那么多眼色,盛鸿天再看不出,墨未寒的眼皮该翻不回来了。
待一众人等行了礼后退出了房间,盛鸿天
才坐起身子,一脸严肃地问道:“给朕使眼色,想说什么?”
“回皇上,在下此次进宫,不仅是为您看病,还为了揭露端王背地里的一些勾当。”
盛鸿天听罢,叹了口气:“他的勾当,朕已经知道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