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听见那沙哑至极的声音,这才回身,看见了一直在后排看戏的硕国皇子齐鸣竹和硕国使臣阿既。 他看见阿既的打扮时,也不免想起那日在寒山寺的一面之缘,面色微变。 寒山寺之事的后续,他也派人打探过,得知父皇为了保全皇家颜面,将寒山寺的僧人赶尽杀绝才松了一口气。 强迫容晚玉之事若是得手,自无需要那些人的性命,相反他们还会成为见证二皇子和容晚玉郎有情妾有意的最佳证人。 但可惜那事以失败告终,他有心要谋取太子之位,自然不能毁了自己经营多年的君子名声。 在寒山寺内碰见的硕国使臣,二皇子也没有忘记。 但硕国使臣身份特殊,二皇子并不能像对待那些僧人一般赶尽杀绝。 一直到万寿节结束,硕国人也没有因寒山寺一事有任何传言流出,二皇子才渐渐淡忘了寒山寺偶遇硕国使臣之事。 今日旧事重提,二皇子心中自然生忧,若这硕国使臣知道些什么......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若只有二皇子和容晚玉以及顾及容晚玉的钟衍舟知道此事,二皇子还可以此为威胁换得一个摒弃前嫌的机会。 但如今多了一个变量,二皇子便不敢再在此事上纠缠下去,生怕露了馅。 “适才郡主说今日是家宴,怎得还请了硕国皇子和使臣?” 二皇子不得已,只能找上唯一能帮自己说几句话的容束。 “岳父,难道今日连外人都可参宴,倒是我和沁儿要被拦在门外了吗?” 寒山寺的事,几人说了半天,容束也没明白他们到底在打什么机锋。 收到二皇子求助的眼神,容束倒是一下子摆起了长辈的派头,看向了容晚玉,略带责备。 “晚丫头,为父平日如何教导你的?这手足之情,最为珍重,怎可如此失礼?” 站在容晚玉身边的钟衍舟和容思行,一个护姐,一个护妹,闻言都想替她反驳容束的话。 但容晚玉却冲二人使了个眼色,往前一步,竟当真顺着容束的话,给了二皇子一个台阶。 “父亲所言甚是。来者是客,让客人如此在门口久站也是失礼,既如此,诸位都请进吧。” 二皇子不知容府内情,还以为容晚玉当真是在家从父,莫敢不从,当即便抬起头,拉着容沁玉往里走。 容沁玉却是知道在家时,容晚玉对父亲那是半点不怵的,心中泛起了嘀咕,不知她今日吃错了什么药。 容束怕大女儿和二皇子再起争端,忙跟着二皇子和二女儿一道入府,时时刻刻提着神要和缓双方的气氛。 门口便只剩下了待客的容晚玉和容思行,以及今日宴席的主角钟衍舟,还有看戏的硕国皇子齐鸣竹。 迟不归则在帮容晚玉挡了二皇子的恶意后,后退一步,又装起了背景板。 有外人在,钟衍舟不好说什么,索性将表弟容思行往前推了一把。 “行哥儿,快带着客人入席。” 容思行险些被表哥一把推下台阶,有些无语从战场归来后便没轻没重的钟衍舟,还是老老实实地上前招待起了两位客人。 待容思行领着齐鸣竹和迟不归入府后,钟衍舟才不解地开口。 “表妹,你既然不喜二皇子和你那二妹妹,何必听姑父的话?今日到底是在永宁侯府,表哥自是能给你撑腰,你不待见的,永宁侯府也定然不待见。” 表哥无条件的支持让容晚玉心中微暖,对表哥安抚一笑。 “表哥莫急,今日二皇子来,倒也不全是惹人嫌,也有几分用处。” 钟衍舟闻言更为不解,无论是自己还是表妹,都妥妥是四皇子一党的人,跟二皇子同席交际,能有什么用处? 容晚玉知道自家表哥那大条的性子,低声向他解释了几句,又叮嘱了他一番。 听了容晚玉的话,钟衍舟才恍然大悟,而后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膛。 “你放心,这事包在表哥身上。” 想起钟衍舟那一杯倒的酒量,容晚玉只是笑笑,不过有不归在场,想来定能帮衬表哥一二。 客人皆至,永宁侯府的庆功家宴终于正式开席。 开席前,容束既是因二皇子的不解,也是自己的好奇,特地单独问了钟衍舟,今日怎会邀硕国皇子使臣来此。 钟衍舟记着容晚玉所授,向容束解释道,“硕国偷袭还败给了咱们,如今巴巴得赶来谈和,陛下对硕国定然心存不喜。” “今日我借机邀请硕国皇子使臣,他们势微不敢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