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宜沛主动开口要帮忙,钟无歧闻言双目一亮,拍了拍大腿。 “对,要说打理生意,小妹的本事可不输给我,也就是她是女儿家,不然我早带着她走南闯北去了。” 钟无歧冲着上官氏咧嘴一笑,“二嫂您就别推辞了,有小妹帮忙,再加上二嫂您的聪慧,定然很快能上手的。” 上官氏听得头大,但想想家中境况,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人,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行,那我就试试。” 散席后,容晚玉以消食为由,扶着外祖母去了侯府的花园散步。 隆冬时节,也只有寒梅可观,祖孙二人披着厚厚的披风,揣着手炉,踏雪寻香,也有一番趣味。 老夫人看了一眼随侍的下人,领头的嬷嬷会意,让众人慢了几步,没有紧紧跟随。 身边安静下来,老夫人才笑着看了一眼容晚玉,“说吧,晚丫头,有打什么主意呢?” “祖母,您看出来了?”容晚玉还在琢磨着如何开口,没想到老夫人先看出了她有话要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想起小姨的事,容晚玉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开口,沉默一阵才道。 “祖母,我想让小姨和父亲和离。” 身为晚辈,想要让长辈和离,这话若是搁在其他大户人家里,只怕是要训斥容晚玉无礼。 但老夫人却知道,容晚玉不会无缘无故升起这样的心思,肃容相问道。 “怎么了?可是你父亲待沛儿不好?” 毕竟容束是有前科的人,也不怪老夫人第一反应便是容束的不对。 说起自家幺女的这门婚事,老夫人心中到底是有愧疚的。 虽然钟宜沛是家中庶出,并非她亲生,但却从小是她养在身边的,和自己亲生的女儿并无两样。 若非侯府失势,以钟宜沛的年岁,老夫人早早地便会给她相看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父亲兄长接连去世,侯府门庭冷落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闲言蜚语。 京中传言说永宁侯府男丁不旺,侯府的女儿命不好,成婚后也会相克夫家。 有这等流言在外,钟宜沛的婚事自然难寻,她也是个自尊心强的,索性对母亲说,自己宁愿一辈子不嫁人,陪着母亲。 若非嫁去容府的姐姐出了事,姐姐还留下了两个孩子,钟宜沛也不会动嫁人的心思。 容晚玉见外祖母关切中夹杂着愧疚的目光,更觉得自己也愧疚难安。 她本以为父亲对母亲至少存一份挂念,而小姨身为母亲的妹妹,嫁入容府后也会得到父亲的善待。 没想到这份挂念的真意,不过是容束虚伪至极的自尊心。 在水儿没有出现之前,容束对钟宜沛确实还算不错,但现在,容晚玉当真说不出他半个好字。 “祖母,若父亲是良人,母亲也不会早早离开我和行哥儿了。” 容晚玉犹豫片刻,还是没将水儿的存在告诉外祖母,不想再惹外祖母伤心一场。 “小姨嫁给父亲,原本就是为了我和行哥儿。如今我有县主之名,也有立身的本事,就连婚事,陛下都已许诺我可以自己作主,父亲于我实在干涉不了什么。” “再说行哥儿,自从他的腿疾痊愈后,和我的关系也越发融洽。如今跟着先生读书也算用功,无需有人时刻盯着。” 容晚玉不想惹外祖母伤心,所以没有说钟宜沛如今在容府的处境,只说自己和弟弟可以独当一面。 但老夫人最了解自己的儿女不过,想起钟宜沛嫁去容府后,每每相问都只说好,便知道她多半是受了委屈。 “你的意思,祖母知道了。只是这不是一件小事,祖母还得问问你小姨的意思。” 老夫人搂住容晚玉的肩膀,心中沉甸甸的。 祖孙二人又散了一会儿步,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直到用了晚膳,老夫人开口留人,让钟宜沛和两个孩子在家里多住上几日。 钟宜沛自然没有不从的,只派了下人回容府传了个口信。 容束听见夫人和两个孩子要在侯府多住几日,没有半点意见,还派人送来了一些冬日进补之物,孝敬老夫人。 晚膳后,钟宜沛本想回自己出阁前的院子休息,却被母亲叫住。 “今晚,在我院里歇息吧。” 老夫人睡觉浅,从前也少留晚辈在自己院里歇息,何况如今钟宜沛已经不是孩子,而是嫁作人妇的年岁了。 钟宜沛微愣,以为是近日家中变动,母亲有些不安,乖顺地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