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蕴堂内,一如既往的繁忙。 今日是冯巧巧和阿月两人当值,都在单独的隔间给病人看病。 忽然听见喧闹声,冯巧巧对病人致歉后,立刻起身前去查探情况。 只见一群官兵模样的男子长驱直入,开口便是驱赶病人。 听见来者是兵马指挥司的人,冯巧巧才露出一抹示好的笑意上前说和。 “诸位官爷,不知什么事要这样大动干戈,我们石蕴堂向来遵纪守法,若有需要,我们配合便是。” 总指挥丝毫没将冯巧巧放在眼里,只是冲部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开始大肆搜查。 病人们见了官兵,哪里还顾得上看病,纷纷躲避离开。 等病人都走了,官兵便将大门关上,一副毫不留情的模样。 “官爷,我们东家是永宁县主,东家表兄也在兵马指挥司任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奉得是陛下之命,前来搜查北域余孽。怕是没什么误会。”总指挥扯了扯嘴角,打断了冯巧巧的话。 “你们干什么!” 呆在诊室里的阿月,被两个官兵左右夹击,抬了出来,同时松开手,让挣扎的阿月跌倒在地。 冯巧巧见状,立刻上前想要扶起阿月,却被另外的官差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只能昂着头冲总指挥大喊道,“阿月是我们石蕴堂的坐诊大夫,也是长公主府的人,你们不能动她!” 总指挥看了一眼阿月的长相,俯下身挑起阿月的下巴,看着她冷漠的眼神露出满意的笑容。 “就凭她这张脸,就动得。带走——” “且慢。” 容晚玉领着和丰镖局的镖师,撞开了石蕴堂的门,身边跟着手持兵器的清风和易凡。 一进门,便看见自家两个大夫被人扣在地上,容晚玉面色冷冽,看向总指挥勾起一抹不带温度的笑意。 “便是提督携皇命行事,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吧。我们石蕴堂堂堂正正行医,提督如此,可是执法过枉?” 见永宁县主露面,总指挥心中暗叫糟糕,明明叫人将石蕴堂都围拢,就是不想让他们去请援手,没想到还是被堵在了这儿。 “参见永宁县主。”总指挥心里记着田首辅的嘱咐,一心想着快刀斩乱麻,并不肯相让。 “您医馆的女大夫,是不折不扣的北域人,按例,拿她问话也合情合理。还请县主不要违抗皇命。” “提督这口黑锅本县主可担当不起。”容晚玉抬了抬手,让自己的人将兵马指挥司的人团团围住,也摆出不可妥协的姿态。 清风和易凡会意,各自上前,直接将冯巧巧和阿月从官兵的手里抢了过来。 双方一时间多了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但都被各自的头领压制着,暂且没有亮出兵器。 容晚玉朝总指挥伸出手,看似客气实则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作为东家,想要一观搜查令,想来提督能行个方便吧。” 总指挥虽然不得不听田首辅的意思行事,但当着容晚玉的面也不敢将人得罪太狠,最后只能沉着脸,将搜查令递给了容晚玉。 “县主请过目。” 搜查令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出入,不过容晚玉却点出其中的搜查对象道,“北域使臣及北域细作,陛下金口玉言,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若提督能证明我家大夫是北域细作,本县主愿亲自将人送去。” 话锋一转,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凌厉道,“若提督毫无证据便想抓人,恕本县主要问提督假公济私,执法过枉之责了!” 到底,总指挥已失去了先机,这件差事办的好他自然有功,若被有权有势之人指摘,只怕得不偿失。 他到底忍下了这口气,冲容晚玉拱了拱手,“县主说得是,许是情形有误,下官这就带人离开。” 说完,便冲部下打了个撤离的手势。 但他们刚走到门口,便被守在门口的镖师拦住。 总指挥深吸一口气,回首问询道,“县主,您这是何意?” “本县主以为,无论为官还是为民,总得占一个理字。”容晚玉一脸坦然,指了指站在自己身旁的阿月和冯巧巧。 “她们都是最老实本分的良民,被提督的人粗暴相待,总得有个说法吧。” 总指挥心中微怒,却不敢抗声,只能将刚刚捉拿冯巧巧和阿月的官兵点出来。 “你们几个,向两位大夫赔罪。” 等他们道了歉,容晚玉才抬手放人,他们身负皇命,在石蕴堂逗留太久终究不是好事。 待指挥司的人离开后,容晚玉便吩咐人手,将被官兵搜查留下的一地烂摊子慢慢拾掇。 然后扶着冯巧巧和阿月到了后院休息,一脸严肃地看向两人,“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冯巧巧和阿月都摇了摇头,冯巧巧直到此时才大出了一口长气,再开口甚至带着哭腔。 “大小姐,适才吓死我了,他们执意要带阿月走,我生怕我拦不住。” 容晚玉拍了拍她的肩膀,听阿月冷静地补充说出刚刚的经过后,赞许阿月道。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有你守在石蕴堂,我很放心。” 冯巧巧虽然学医上刻苦努力,但到底天赋有限,复杂艰深的疾病治疗她尚且不能很好的掌握。 比起医术,容晚玉更看重她的品性,有意将石蕴堂日常的打理交给她。 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安抚几句冯巧巧后,便给了她假,让她好生休息几日。 “这段时间,京都内风风雨雨,咱们也不适宜开门,先歇息一段时日吧。” 等冯巧巧离开后,容晚玉转头对阿月认真道,“此番在京都的北域人只怕受牵连不小,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公主府,这段时日你暂且不要外出走动。” 阿月今日也见识到了自己的出身引来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