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从厢房走了出来,抬眼就看到高强有些狼狈的样子。
高强衣衫凌乱,脸颊红肿。
“打架了?”
高强如实叩头禀报道:“军师,是的,我们打架了。”
“赢了,还是输了?”
高强有些憋屈道:“刚开始赢了,后来寡不敌众,我们十几个兄弟都被胡班的人绑了。”
陷阵营可是精锐,都是千挑万选的精壮之士,平均身高一米七。
贾诩吹胡子瞪眼,不满问:“胡班那厮,你们也打不过?给老子丢人现眼。你们还是战无不胜的陷阵营,高顺走了后,你们练回去了。”
高强脸红耳赤,不好意思的回答:“军师,那几个兄弟本来是欢送老兵的。打架原本是赢的,后来胡班亲自上阵。胡班那厮依仗是李傕的外甥,往死里打我们,兄弟们有些束手束脚。”
陷阵营千人,以前是高顺高配。
高强级别低了,以前不过是个百夫长,刚提拔为军侯,又是并州人。
他要遇到胡班这个西凉当红骑都尉,难免有些气短。
到了长安,是要再提拔提拔高强、徐晃等人,先把陷阵营级别提上去,他们打架腰杆才硬朗。
贾诩边走边想,还不忘画大饼:“高强,你们无需惧怕胡班那厮。等你们历练一段时间,改日提拔你们为都尉。”
高强闻言大喜,走路都轻飘了许多。
贾诩抹了把脸,让自己酒气散发清醒些就,才想起来问:“他们人在哪里,多少个?”
“我们的人十八个,包括十个退伍老兵,都被扣在风陵渡好运来酒家。”
高强又小心翼翼回答:“胡班那厮喝多了,还躺在大堂里训话。陷阵营的军士偷跑来告知卑职,卑职心想牵涉李傕,便来寻军师。”
风陵渡紧靠潼关西门,是关中前往河东汾河平原的必经黄河渡口。
好运来酒家,是风陵渡最好的酒楼,贾诩平常偶尔与万年公主乔装打扮去游览,品尝美食,谈情说爱。
那酒楼临河而建,远眺可以看到渭水和黄河交汇处。
贾诩醉醺醺的,心想胡班那厮蛮不讲理,和流氓没啥道理可讲的,拳头说话。
他便边走边说道:“我们现在立即去渡口,你好生说说咋回事。”
高强边走边说:“我们陷阵营的几个军官,原本是给退伍老兵送行的。没想到中途来了十几个胡班的人,其中有一个胡子军侯,取笑我们的老兵缺胳膊断腿,废人一个,还不如死了算逑。老兵们气不过,就打了起来。”
原来如此。
这大军开拔,不动还好,一调动,就要涉及很多善后问题。
就比如这伤病伤员的安置问题。
此时可没有退役军人事务部。
古时候的大部分士兵受伤了,无非发些铜钱,打回原籍,所服劳役劳动量降为一半,若其身体素质不能服劳役,可以免除,甚至优待后世。
现在大汉都乱了,优待伤兵早就名存实亡。
贾诩收纳的部曲,前后经历了三次苦战,就有五十多名缺胳膊断腿的需要安置。
贾诩脑门不清,一听火冒三丈,“他们以多欺寡,那我们先去摇人,也来恃强凌弱。”
贾诩说完,率先奔出府门,上了骏马,先去了陷阵大营,叫上徐晃。
徐晃一听居然有人敢打陷阵营的人,立即呐喊着,叫了一曲五百人。
贾诩看他们手持利刃,哭笑不得,立即吩咐道:“都换木棍去。”
徐晃一愣,“军师,为何不带器械,带木棍?”
贾诩没好气道:“又不是去杀人。打架自然是木棍趁手,待会你们往死里揍,别打死就好。”
那倒是,兵器不长眼,随便一捅,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生死由天。
徐晃想通后,佩服的五体投地,立即吩咐手下,换了训练用的木棍。
陷阵营行动迅捷,作风硬朗。
徐晃这小子不错,不愧是被赞誉为有周亚夫之风。
这小子没几日,就和陷阵营的人打得火热,高强高山也颇为认可他。
贾诩骑着赤兔马刚到渡口,思绪间,陷阵营的众人徒步飞奔赶到风陵渡好运来客栈。
潼关前往风陵渡,并不遥远,出了城门,走了数里土路,众人就到了目的地。
贾诩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就听到酒楼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堆人。
一个中年男子的喧嚣声,“老子就说你们脑残,腿残,缺胳膊少腿,少腿,咋啦,不服气啊。那老小子,嘴巴还翘起,掌嘴。”
就听见噼里啪啦的聒耳朵的声音。
贾诩怒火烧起,飞快的下马,客栈前的数十个军士还想拦截贾诩。
贾诩一声令下,徐晃招呼陷阵营的士兵,人手一棍挥舞过去,胡班的卫兵一个回合就全部撂倒在地。
贾诩呸了一口,“给老子狠狠的揍,只要别弄死,随便打。”
胡班的卫兵来不及禀报,贾诩骂完就冲进了客栈。
映入眼帘就是满脸通红的胡班那厮,他正斜靠在一楼大堂座椅上,左手抱着美婢女,右手拿著酒爵,正眯眼训人。
胡班醉醺醺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