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沉着，里面似装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她想要动上一动，都觉得疼痛难耐。
不过，好像有电流在脑中一晃而过，似乎告知了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呢？
脑袋好痛...
她好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好似也被夹子夹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只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正躺着，耳朵能听见周围的声音，只是小了些。
窸窸窣窣，有水声，有时钟在转动的声音，还有人在小声低语。
只是，她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但是那人好像在哽咽，很悲伤。
听着那人难受的呜咽，竟也让她感同身受般，痛入骨髓。
是谁，谁在哭泣？
司既白坐在轮椅上，靠着床边，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那只深邃的黑眸，此刻流转着暗夜的悲悯和冷凄，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她，心痛难忍。
薄凉的嘴唇微微轻启，他声音沙哑，似含着些许低沉哭音：“小馨。对不起。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些发现你不见，你也不会被特耐尔那个恶魔给关起来。”
望着她消瘦又苍白的小脸，他抿紧嘴唇，伸过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神情哀痛。
“小馨。再过不久，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将耐尔特的恶行公之于众，然后让他和曹舟清一样，自食其果。”
他握起她的手，脸轻轻贴在她的手背上，黑眸潋滟着一丝眷恋的悲凉和决心。
“到时候，你我再也不分开，好吗？”
他视线轻轻划过自己的双腿，眼神微微黯淡了些，自嘲地说：“只是，就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废人。”
他又用脸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温柔缱绻：“我信你，你不会的。”
“你该去治疗你的腿了。”韩城宇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眼他，淡声开口。
司既白轻轻松开她的手，拉上一旁的被褥，将她的手放进去，眼神柔情似水。
在转身看向韩城宇时，又恢复了一往如初的幽深冷峻。
“霏霏和阿单，现在情况怎样？”
韩城宇神情有一丝凝峻：“不太好。霏霏紧急状态下将阿馨小姐藏进不能装活物的空间里面，导致如今异能受损严重，已经不能再使用。不过暂时只是昏迷，过不久能醒。”
“至于阿单。”韩城宇停顿了下，表情越发沉重，“他受伤最重，现在不过是用药水吊着命，治愈异能者也说他这种情况，已经没有办法完全治好。就算治好只不过只有两三年的命。”
司既白听着，眉头渐渐凝起，黑眸中泛起了危险的冰冷：“特耐尔，有什么行动吗？”
韩城宇听他提起了特耐尔，便将自己刚得到的消息说出。
“特耐尔如今控制着大部分人的精神，因为他手中有着阿馨小姐的血。通过之前派入的间谍探来的情报所示。”
“他是利用阿馨小姐的血，然后又融入了自己的血，混杂起来后，再给那些人的。”
“特耐尔现在就是所有丧尸怪和丧尸人的主子。此人简直是一个疯子！竟然想要将全人类都变成怪物！”
韩城宇咬牙切齿地说着，眼中噙满了愤怒。
司既白冷静而沉默，但沉稳表情下，他的眼底何尝没有怒火在熊熊燃烧。
“收集的证据够了吗？”
韩城宇凝思了下，然后目光看了眼还在昏迷的素久馨，才浅声说：“还差一点，不过也快够了，之后，只要阿馨小姐作为受害者和证人站出来，特耐尔的那些事情就藏不住了。只不过到时候避免不了一场大战。”
司既白侧目看了看病床上的她，眼中流转着难受的痛苦，轻声开口：“我不想她站出来成为众矢之的。”
韩城宇却完全不同意：“阿白。没有阿馨小姐的证词，就很难让所有人信服啊！”
“可是，让她站在所有人面前，这件事，我做不到。到时候她肯定会被所有人憎恨和攻击。可以了，这件事，我会看着办。你将收集好的证据给我就行。”
司既白一点也不想再和韩城宇争辩这个问题，他已经下定决心。
韩城宇看着司既白一脸坚毅，明白他已经有自己的想法，知道他只要有决定，谁也阻止不了他。
“我知道了。现在你还是先去治疗你的腿吧。”韩城宇叹了口气，妥协着走到他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
“你总不能真的这样子陪在阿馨小姐身边一辈子吧。到时候说不准会被嫌弃。”韩城宇调侃着他。
司既白勾了勾嘴角：“不会。她不会的。”
“真是够自信呢。”韩城宇浅笑着，眼中却一闪而过了深沉情绪。
他们两人的对话渐行渐远。
而躺在病床的素久馨，缓缓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
盯着花白色的天花板许久，格外出神，又不敢相信，眼角落下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浸湿了一片雪色枕头。
他的双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他的眼睛，为什么？
她抬起双手捂住眼睛，肩膀微微颤抖，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怕他们会听见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