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很模糊,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片没有着陆点的浮萍,慢慢悠悠地漂浮在冰冷的水面上。
脑袋发胀,浑身无力。
耳边轰鸣,明明能听见周围的声音。
可是,无论怎么认真去听,还是无法听清楚那些是什么声音。
她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又穿到不同的世界了吗?
不会的,就算要离开那个世界,系统不可能会没有一点动静。
但是,她好像已经和小通断联很久,就连系统也变得只有任务框而已。
快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拼命去回忆,想要从犹如被沉重无比的钢板砸中的脑袋中获取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
啊。
她想起来了。
他们在雾岭山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山洞。
可是,那个山洞里面有好多好多高级丧尸怪,起码都是B级以上。
当时,大家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在无数想密密麻麻的蚂蚁似的丧尸怪群攻下,他们伤亡惨重。
更可怕的事情是,慕云儿突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针剂,就要朝司既白背部扎去。
她当时看见后,脑袋好像一片空白,是下意识地用异能拨开身前的丧尸怪,冲过去,一把抓住那针剂。
针剂就那样直接扎入她的手掌心,一阵刺痛感在手心晕染开。
再之后,慕云儿在她面前被一道雷击狠狠甩出去,接着是司既白惊慌失措地朝她冲来,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怒吼声。
在被他紧紧拥入怀中的时候,她看见倒在地上的慕云儿放声大笑,皮肤瞬间变成灰白,秀丽的声音瞬间变得嘶哑如野兽。
“听我号令!给我将那两个人撕咬致死!”
那些本来分散攻击人的丧尸怪,在听到慕云儿的号令之后,全部双眼泛青光,一声接着一声嘶吼在山洞中回荡。
之后,她浑浊的视野中,晃来晃去,身体被抱着躲来躲去。
雷电如一道道剑光,在山洞炸开,那些扑面而来的丧尸怪惨叫如雷。
最后的记忆,她彻底没了,应该只记得山洞里的惨状,还有激烈的雷光。
所以,她现在是死了吗?
这个疑问,只不过是让自己有一点困惑,但并没有因为这个结果而感到愤怒或者难过。
就好像这个结果在自己看来,如今可以风轻云淡地对待,也不再说要执着地一定要活着回到现实世界。
不禁自嘲起来,看来当初那份坚毅开始出现崩裂了啊,竟然自己还有这样颓废的心态。
只是。
那代表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那个嘴巴犀利又毒舌,脾气孤冷又傲气的男人。
一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他,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自从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没有一刻不在意。
可是,可是。
她的心第一次这么痛啊....
司既白。
司既白。
“我在。傻瓜,不要哭。”
突然,耳边传来低沉磁冷的声音,那是比以往更温柔的语气。
为什么,她还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她不是死了吗?
“傻瓜,你如果不救我,你就不会沉睡。我求你了,快醒过来好吗?”
他的声音低哑又含着哽咽,在不断祈求着。
什么,她沉睡了?难道她现在是昏睡状态吗?
听着他在耳边低声哭泣,仿佛她的昏迷对他来说带来极大的悲伤。
司既白,你为什么要哭呢?你不是最希望我死的人吗?
还是说,你也和我一样,一样抱有相同的心意和情感?
好想开口去询问,可是,她用尽了力气,眼皮像是被针缝起来似的,怎么都睁不开。
身体沉重如石头,也不能动弹半分。
她只能听着他在自己耳畔边发出恳求般的低微,他的低泣,如雷贯耳。
昏昏沉沉不知过去多久。
就像是度过了无数个年轮一般。
直到,有一天,她梦见一道紫色的光。
再然后,她就睁开了沉重的双眼,笨重的四肢也得到了缓解。
当她看见周围有些许昏暗,似乎是一间幽闭的房间。
窗户上钉满了木板,只露出两三道很细的裂缝,有几道光线洒入,让整个幽暗的房间得到一丝明亮。
她手动了动,触摸着身下的地方,明显是比较柔软的软塌。
盖在身上的被子,没有异味,甚至还有一点柔顺剂的味道,很好闻。
而身处的房间中,没有太多家具,一张不高不矮的木桌子,还有一张算得上结实的木头椅子。
靠在墙壁边,还有一个木柜,柜子上,摆放着一些东西,有木箱子,有碗筷,也有洗脸盆之类。
它们都被人井然有序地摆放在一起。
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主人,很精心地打扫过这个房间,因为房间虽然昏暗无光,但一点也不潮湿,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
可以说,是很干净的房间。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明明她记得他们当时被丧尸怪围攻,还身处雾岭山的山洞。
她使劲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