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随时调整策略才是最上策,书上说得再好也是纸上谈兵,一味地跟着书上走只会束手束脚,尽信书不如无书。”
曹错的想法与曹彻的想法不谋而合,曹彻欣慰地看着他,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去睡吧,和亲的事儿可千万别让你姐姐知道。”****翌日一早,曹错便要出府,刚走到门口,曹嫣然就骑着马挡住了他的去路,曹错一见她就爱笑,道:“姐姐,做什么挡我的路?”
曹嫣然抬起马鞭居高临下地指着他,笑道:“小子,这么早是要上哪儿去?”
曹错:“去梅宅找先生,”
“巧了,我也是,”曹嫣然把马绳扔给曹错,道:“那你来给我牵马绳,要是牵不住的话……”曹嫣然举起手里的鞭子,故作威胁的语气道:“这鞭子可就落你身上了啊。”
曹嫣然笑时,眼波里还有清澈而天真的水光流转,好像她生来就该是这么欢悦,曹错也跟着笑得开心,道:“不就一匹马嘛,我牵得住,你只管坐好就行。”
到了梅宅之后,曹嫣然翻身下马,此时飘了雪,雪花簌簌下落,曹错咳疾犯了,一连咳了好几声,曹嫣然拢了拢他的衣襟,道:“十冬腊月的天儿,怎么穿这么点儿衣服就出门?还害着恶疾呢。”
曹错吸了吸鼻子,道:“不碍事,我们走吧。”
他们穿过大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湖泊,湖泊对面是梅林,这季节正是红梅盛开的时候。
往前走不多久,曹嫣然道:“有人舞剑。”
曹错:“嗯,我也看见了。”
二人眼看着不远处白衣翩然,红梅间舞剑的身影。
只见他出剑时剑光寒绝逼人,快如惊鸿,稳而力劲,剑鸣作响,步履轻快,起落间飘若游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再有红梅白雪映在其间,剑挨着红梅这么近,却也未伤红梅分毫。
百花之间弄剑,杀百花容易,能持惜花之心,克制剑法不伤一花反而为难。
曹错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那人收剑,从红梅白雪中走来他才回过神来。
等人走近之后,曹嫣然打趣笑道:“只有幸听过玉珩弹得一手好琴,不曾想剑也耍得这般威风。”
郭瑶莞尔,道:“郡主别来无恙。”
“你们聊,不用管我,我能否四处转转?”曹嫣然打量着四周。
郭瑶:“当然可以。”
曹嫣然离开之后,郭瑶与曹错盘腿坐在室内饮茶,曹错道:“先生,宁东战事起,还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理此事。”
郭瑶:“若是寒北那边安分些还好,一旦他们有所异动,以现在朝中的局势,只有秦王是带兵出征宁东最合适的大将。”
曹错:“涵南陆长宇陆将军与宁西狼泉的李检李将军尚且健在,如何说家父最适合?”
“若是陆将军还能骑得了马握得动刀,那自然是不二人选,但如今陆将军中风,恐怕是不能胜任出征宁东的大事,”郭瑶喝了口清茶,道:“李将军在狼泉,为宁西和厥北之间铸就了维持多年的铁壁,一旦此时举兵离开,厥北阿妲木骑兵势必会乘机偷袭,一旦打开了狼泉这道屏障,涿俞部和居资部就会举兵直下,到时候宁西五郡将会毫无还手之力,朝夕间便会倾覆。”
曹错道:“这么一来,征战宁东之人就非我父亲莫属了。”
郭瑶沉思了片刻,道:“此战秦王当然要去,但是错儿,你也该考虑,是留在竟京还是跟随你父亲出战宁东。”
“我?”曹错微微蹙眉,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
“你在尹安长大,虽说贵为世子,但是在竟京各大贵族的眼里,你不过是个山野粗俗的小子而已,”郭瑶道:“如今皇上重病在身,秦王在朝中独木难支,你若能在宁东之战中立下战功,皇上定会为你加官进爵,等你羽翼一丰,就算梁太后扶持太子,但是一旦你立于旁人不可替代的地位,萧相和各大世家绝不敢妄动。”
“可我……”曹错面露为难之色,道:“我从未带过兵,我若是去了宁东,也是拖父亲的后腿。”
“非也,”郭瑶道:“你是秦王的嫡长子,将来是要承袭秦王爵位的,历来将士并不全是初上战场就能锋芒毕露,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踏出了混沌的第一步,才会有柳暗花明的转机,只要你决心要去,先生便与你同行,你不必有后顾之忧。”****曹嫣然顺着梅园走去,拨开几缕常青的草根,径直走到亭子下面,石雕的桌案上摆放着一把琴。
曹嫣然手轻抚在琴弦之上,拨弄了几下琴弦。
她一下就能猜出刺琴是郭瑶的,郭瑶通晓音律,当初在涵南,能与郭瑶相识,也全是因为这把琴。
当时郭瑶于高楼抚琴,旁听文人学士高谈阔论,曹嫣然男扮女装混入期间,他们在说到“人性之善恶”时产生了分歧。
郭瑶以为他是哪家路过的小公子,道:“人性无所谓善恶,环境造人,如是而已。”
曹嫣然收起折扇,故作低沉的声音道:“若我非要说人之性恶呢?”
郭瑶并未恼怒,莞尔道:“请公子赐教。”
“人之性若全由环境所造,为何同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