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故事很老套,就是有一天巡屋园的园主带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杀上了城主府。原本这种事情几乎已经等同于叛乱了,但茶壶并没有因此追究任何责任,并且在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之后,将岳父客客气气地送走了。
后来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茶壶在外面的女人被发现了,而且对方还怀孕了。
至于巡屋园园主和茶壶最后谈了些什么,大家也从之后的变动中猜测了出来,首先那对母子据说是保了下来,但是依然养在外面。而作为交换,茶壶将手下另一位权臣的女儿嫁给了巫壶,确保了后者的继承人地位无法动摇。
同时,巡屋园的副园主也换了人,至此巡屋园基本完全掌握在了那位城丈的手中。
“什么是城丈?”伊流翎听到这里,问昆易,“巨龙之怒吗?”
“什么怒?我可没怒。”安吉拉也连上麦了。
昆易啧了一声:“你别打乱我啊,城丈就是城主的老丈人,有什么难理解的?”
“哦,就是国丈的袖珍版。”伊流翎嘀咕了一句,“你继续。”
“没啥继续的了,”昆易说,“之后有人来了,大家就一哄而散了。”
“不过我觉得,”纪舒翟说,“这一波茶壶血亏啊。”
“我倒不这么认为,”斐辉画不愧是出身自世家的人,对这方面很有研究,“我反倒觉得他是故意的,虽然看上去巡屋园占了城主府的大便宜,但是如果巡屋园与他本来就是一伙的呢?把权力分过去就意味着有其他人要吃亏,所以茶壶这样只是将东西从不那么好使的兜里转移到了顺手的兜里而已。”
伊流翎觉得斐辉画说的很有道理:“这也是一种思路。”
“根据后续来看,画姐的猜测还真是对的。”昆易说。
“不是说没有后续了吗?”纪舒翟惊了。
“对啊,钱哥的八卦已经讲完了,”安吉拉解释道,“剩下的是我们看到的。”
是的,两人看到了那个私生壶。
正常来说,事情应该就这么结了,尤其是茶壶的长子巫壶是个非常优秀的儿子,怎么看都没有练小号的必要。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这位巫壶忽然身染恶疾,同样缠绵病榻不能见人。不过,他的病情并没有他的母亲那么严重,所以在汤药不断的情况下,只是需要静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但饶是如此,这次事件还是让茶壶心生警惕,毕竟如果巫壶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他的位置大概率只能传给次子。毕竟,他已经跟岳父保证过了,再来一次的话,可能没这么好收场。
至于酒壶,从来就不在茶壶眼里,一个不能修炼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成为城主的。但问题在于,这个从小养在乡下未经培养的次子,究竟能不能在特殊的情况下挑起大梁呢?
思虑良久,茶壶最终还是派人将儿子接了回来,对这个儿子他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当年起名的时候也只是因为他是在晚上出生,于是单名一个夜字。
“夜壶?”斐辉画震惊了,“他要是真的成为城主继承人,是不是得改名啊?”
“哦,在格鲁语里并没有夜壶这个词。”昆易耸耸肩,“所以,问题应该不大。”
“说起来,你说的这个夜壶,”伊流翎描述了一下齐司口中的石头哥哥,“夜壶也是十五岁,而且离开的时间也对得上,我怀疑就是同一个人。”
“哇,养在瑞特镇附近的荒野中,夜壶等于是被流放了吧?”安吉拉咋舌,“不过你这个情报很有意义,我一会儿就用这个占一卦。”
“先别说一会儿的事情,”昆易问,“你刚刚占卜的结果还没跟我说呢。”
“你刚刚卜了什么?”伊流翎听到之后,好奇地问。
“她算了那个城主长子巫壶,”昆易说,“因为巫壶的格鲁语和泰克沃夫,也就是通用语里起飞的格鲁语是能考据出一点关系的,而且他生病的时间点正好也是那个教派改名换届的时候。”
“不仅如此,正好我们第一天入职有一个讲座,那个病歪歪的家伙也来了,我见过了他,算起来也更顺手。”安吉拉说,“只是,结果有些奇怪。”
“有多奇怪?”伊流翎问。
“从我们神秘学的角度来说,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命运线。”安吉拉说,“从出生开始,然后一直延伸到死亡,最后消失,也就是说是有起点和终点的。但是巫壶的命运线,没有起点。”
“什么叫没有起点?”伊流翎脑中出现的是一条直线,他觉得这有点挑战他的几何知识。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因为命运线并不是真的就是一根线。”安吉拉也猜出来伊流翎在想什么,但她确实很难解释这种抽象的东西,“反正,你就当做是有一条更长更粗的线把它覆盖掉了,但是我没办法找出这两条线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融合的,自然也找不到命运线的起点。”
“要不,”伊流翎说,“你直接说是什么意思吧。”
“也行,”安吉拉没能成功科普,兴趣缺缺地说,“总之就是,他是被人替代过的。我的猜测是那个城主夫人不是身体不好吗?也许她根本没生下小孩,但是茶壶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弄来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