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大声喊着大夫大夫。
有人去请,古启城没察觉到有人离开,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随从想要解释,想了想,还是又让小丫鬟当着他的面跑出去。
古启城看着丫鬟跑走,收回目光时看见了顾秋实,顿时眼睛放光:“你来救!”
顾秋实扬眉:“你说救我就得救?都是古府公子,我还是亲生的呢,凭什么听你一个外头之人的吩咐?”
古启城听不见,但想也知道那些话肯定不太好听,他立即道:“不管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先帮忙救人!”
顾秋实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人证。
他目光太明显,古启城一眼就看懂了,道:“我说到做到。这些都是人证。”
顾秋实侧头让人去取药箱,上前蹲在了二人面前,他一把抓住桃花衣领,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扯。
桃花吓一跳,眼神惊恐。
古启城察觉到怀中人的抗拒,将人抱得更紧,质问道:“你做什么?”
“你到底让不让我救?”顾秋实不耐烦。
古启城沉默了下,轻柔地将桃花放在地上。恰巧给顾秋实拿药箱的随从回来了,他取出银针,在桃花身上扎了十几针。
可怜桃花被那些婆子用针狠扎,此时看见银针,浑身瑟瑟发抖,努力想要躲,可一来身上受伤不动都痛,二来她的那点挣扎根本无用。
转瞬之间,顾秋实扎完后收手:“暂时不会死,等其他大夫来帮她治吧。”
古启城听不懂,侧头看随从。
早已有人拿来了他这两天离不开的笔墨纸砚,会识字的丫鬟飞快把这话写了出来。
古启城看见桃花暂时不会死,松了口气。也没死命拦着顾秋实,而是低声安慰桃花。他发现耳朵聋了之后特别不便,想要让古启华给自己治好,但此时却顾不上。
一刻钟不到,府里的大夫赶到,看见桃花的伤,一脸严肃,把脉后看见了桃花身上的银针,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
古启城看在眼中,皱眉问:“这银针可有不妥?”
大夫拱手问:“敢问公子,这银针可是二公子扎的?”
古启城听不见,高氏上前:“是!可有不妥?”
“精妙,精妙绝伦啊!”大夫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多一分则害,少一分则止不了血。二公子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精湛的医术,实在是让我等佩服。”
古启城侧头看高氏:“他说什么?”
高氏懒得解释,看向写字的丫鬟。
当古启城看见丫鬟写在纸上的字后,气得脸都黑了:“我是让你治伤的,不是让你来夸他的。”
大夫在这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不过是因为贪图那黄白之物,所以才接受了古府的邀请。离开这里,愿意请他的人多了去。再说,府内关于两位公子之间的争斗,他住在客院也有所耳闻,说实话,他挺好奇二公子到底是怎么让此人听不见的手段……看多了大户人家的亲兄弟为了家财的心狠手辣,他不认为古启华会帮他治耳朵。一个聋子,根本做不了家主。换句话说,他不用太给古启城面子。当即哼了一声,道:“若不是二公子的银针,这位姑娘根本就等不到老夫前来。”
说着,再细细把脉,然后拿出一瓶药膏:“找人给她上药,内伤得慢慢养,稍后让人去老夫那里取药回来熬,两个时辰喝一碗药。过了今日再看。”
古启城见他要走,忙问:“会有性命之忧么?”
大夫叹口气:“那么重的伤,五脏六腑兴许都碎了,老夫是不能保证将她救回的,只能听天由命。当然,公子也可以另请高明,让其他大夫来看看,兴许其他大夫有法子也不一定。”
他说了一大串,古启城这都没听见,但却看出了他的为难。飞快看了一眼对面安静的院子,问:“如果是他出手呢?”
大夫眼睛一亮:“若能请得二公子出手,多半是有救的。不过,姑娘的伤实在重,还得看天意。如果老天爷执意收她,那谁来都没用。”
等大夫走了,古启城看完了丫鬟写的话后,心头有些憋闷,古启华不过是一个乡下长大的野小子而已,大夫有必要这么吹捧么?
*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桃花根本影响不了古启华。
古娇娇心头烦闷,出门后又去了江氏的院子。
古老爷早有吩咐说不许别人去见江氏,但古娇娇自认为地位超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顾门口众人的阻拦,直接闯入。
之前是闯的,此时也一样,她怒气冲冲奔进了江氏的小佛堂:“根本不行。那个野小子甚至还巴不得我把桃花打死。”
江氏一身素服,周身都是檀香味,乍一看像是慈悲之人,回头时满脸的戾气,冷笑道:“人是会变的。古启华在那个小山村里的时候,桃花算是最美,如今回城了,自然看不上一个丫鬟。我刚刚才得知一个有趣的事……来人,去将表姑娘请来。”
婆子一脸的为难:“奴婢出不去。”
江氏眼中戾气更甚,一抬手直接把供桌上的东西全部打翻:“欺人太甚!我是嫡妻,他怎能这样对我?”
古娇娇心里烦躁,她可不是来看江氏发脾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