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姑娘真是聪慧!”
沈策的笑意带着些宠溺,胸膛上的重量叫他有些安心。
且不说这一场绑架的背后她究竟参与多少,又有多少疑点是值得深思的,但是,
见到她安然无恙再次出现,沈策觉得庆幸。
“哪里比得过大当家聪慧。”
整个北齐都是他的戏台子,满朝文武,又有多少人知晓三里山是沈策地盘。
楼初瑶想要坐起来,她现在比较担忧的是苏相礼等人的安危,一切都在沈策的掌控之中,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知晓这波三里山来的刺客,是假的。
一国的帝王,从宫城到外城,他来的目的,绝不简单,是早就料到苏相礼一等人出不了三里山还是别的?
楼初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沈策长臂一捞,将她按在身侧,“初初这是想去何处?你是阿婶送给我的,今日,只能在此处陪着我。”
楼初瑶黛眉蹙成沟壑,看不穿沈策如今的想法。
“初初看起来很不安,是有什么忧虑吗?说起来,我还没问,你是如何从匪徒手中逃脱的?”
楼初瑶心中一紧,已经料到沈策会问这个问题,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平静地问出口。
她翻了个身,背对沈策,想要敷衍过去,“我就是被三里山单位匪徒劫持,如今还在三里山,谈何逃脱?”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声轻笑,幽深得像是荒无人烟的深谷传出的回响。
一只手伸过来,带着某种压迫,不经意碰到她的胳膊,楼初瑶心猛然悬起来。
微风从鬓边扫过,带着男子的体温,她察觉自己的发丝被人捻在指腹。
楼初瑶不习惯与外人这般亲近,正好沈策的手不再箍着她,楼初瑶深吸一口气,从床榻弹起,拧眉看沈策。
“陛下自重!”
沈策一手撑着头,靠在床榻,模样说不出的悠然自得。
“孤才碰你一根头发丝。”
丹凤眼中带着无辜,他坐起身来,耸耸肩,眼神几分无奈。
“陛下身份尊贵,还是和初瑶保持距离的好,我到外面去。”
楼初瑶随意找一个理由,撒开脚丫子就要往外跑。
阿狼去而复返,瞧着房门大开,想也没想抬脚往里面走。
两人差点撞一个满怀,沈策的动作更快,在楼初瑶撞到阿狼之前,伸手提了一下楼初瑶的领子,人被他提小鸡似的扔到自己怀里。
“大……大当家,抓到几个之前从未见过的人!”
阿狼看着沈策的动作,微微一愣,大当家此前从不会对阿婶送过来的小姑娘动手,这一次,怎么看起来大当家还和这小姑娘相处得不错。
不过视线触及楼初瑶脸庞的时候,阿狼瞬间明白了,果真是个好看的姑娘,难怪大当家动心,男人嘛,爱美人,正常。
“哦?”沈策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楼初瑶头顶慢悠悠转几圈,忽然,“走,去瞧瞧,到底是哪里来的大胆贼人,竟然敢假扮三里山的人!”
他手自然而然牵住楼初瑶,楼初瑶下意识挣扎,反倒被他扣得越紧。
楼初瑶索性随着任由他来,倒是阿狼刚刚说的,他十分在意。
苏相礼该不会被抓了吧?
等三里山的人将那几个抓住的人带到沈策面前,楼初瑶快速在人群中搜索。
一看,眼睛顿时睁大了。
里面有一些不认识的人,应当是刚刚投靠三里山的,被误抓过来,剩下的人,是白榆等人。
看见沈策身边的楼初瑶,白榆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别开眼,装作陌生的模样。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阿狼手中多了一条短鞭,一甩,一道劲风扫过楼初瑶身侧,空中骤然一声巨响。
可想而知,那鞭子若是落到人身上,得多疼。
“呸!要杀便杀,无耻盗匪,哪来这么多话!”
白榆啐一口唾沫,脸上写着不屈,就算三里山的人不是真正危害百姓的强盗山匪,但是在白榆眼中,北齐,就是沧月国的敌人。
北齐的士兵,在沧月所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如今还没有长出新芽。
“嘿,你还有理了,明明你们进城烧杀掳掠,倒还成我们的不是了!”
阿狼被白榆反咬一口的模样气笑了,挥手就是一鞭子,白榆脸上急忙见了鞭痕。
楼初瑶咬咬牙,心都跳到嗓子眼,也只是在强迫自己镇定,不然就露馅了。
“还挺有骨子,鞭子落在身上都不哼一声,说,你们剩下的同伙藏在何处?”
阿狼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跟在沈策身边,掌管这三里山所有的暗线,沈策不在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阿狼在处理。
虽然平日看起来就是一个温文尔雅公子的模样,但是一到正事上,半点不含糊。
“呸!人已经都被你们抓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小白兔!”白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凶狠,一副真不知晓还有剩下的人的模样。
“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阿狼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想要再给他们一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