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大学生毕业就业是包分配的。
一毕业就有工作，所以考上大学几乎就相当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可是小高这小子就是离经叛道，非要跑出来自己闯。
他刚给姜凤霞当助理的时候，他爸妈的脸都气白了。
觉得这个儿子废了。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结果拒绝了包分配，给一个私营小厂长当助理？
这个儿子还能要？
还不如直接塞回去重造。
但第一个月，小高带着一千八的工资加业绩提成以及八百块钱的奖金回家，他爸妈就闭嘴了。
原来给私营老板当助理工资竟然那么高？
而且他爸妈还了解到，姜凤霞是个年轻的女人，有一个同样是私营公司老板的丈夫，她的丈夫高大英俊，半点都不比他们儿子差，还拥有一对健康活泼的龙凤胎。
小高父母立即就不反对了。
跟着这样的老板先不说工资高，就说沾一沾这龙凤胎的喜气也好啊！
……
姜凤霞和小高离开养殖场，周鹏亲自送他们出来。
养殖场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但姜凤霞提出一个要求，“养殖场的环境还是干净一点，就算猪跟人不一样。”
猪只是懒，但干净一点总好过太脏。
太脏了容易生病。
周鹏不好意思的挠头。
“好。”
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太颓废了，所以连养殖场的卫生都没有好好搞，要是给新老板留下不爱干净的印象就不好了。
周鹏连忙保证，“您放心，我保证下次来，咱们养殖场一定大变样，至少一定干净明亮，闻不到猪骚味。”
这是周鹏一直在做的事情。
所以他做起来轻车熟路的。
翌日，姜凤霞过来，果然就没闻到什么味道。
而住在附近的居民也发现了这一点，纷纷站在养殖场门口张望。
小高和姜凤霞对视一眼，“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村民好奇说道：“我听说这儿的老板他老婆跟人跑了，他想把这个养殖场卖了，这段时间他都没心思收拾养殖场，整个养殖场跟烂了一样，那股味道简直了！”
村民捂住了口鼻，神色有些尴尬。
“不过今天那股味道好像消失了。”
小高好心告诉她，“你放心，以后养殖场肯定不会再有异味了，不会再影响大家了。”
村民半信半疑，“真的吗？”
小高笑了，“当然是真的。”
“我们养殖场致力于产出优质健康的猪肉。要想产出优质健康的猪肉，没有干净卫生的环境怎么能行呢？”
“就算咱们人，住在糟糕邋遢的环境下也不愿意上进啊，您说是不是？”
村民讪讪笑了笑，“你这小伙子，人长得那么精神，说话那么不中听。”
小高嘿嘿笑了，“婶儿，您别嫌我说话不好听，这是咱们养殖场的新口号，致力于让大家吃上优质健康的猪肉，我们一直在努力。”
姜凤霞则含着笑不说话。
等村民走后，她说道：“你把口号都想好了？”
小高有些不好意思，“厂长您觉得呢？”
姜凤霞笑了，“我觉得你的口号很好，一会儿去跟周厂长说。”
养殖场的厂长还是周鹏，他要负责协调姜凤霞的需求以及养殖场的生产条件。
换句话来说，钱少了，肩膀上的担子反而更重了。
不知道为什么，小高都有些同情他。
但是当着厂长的面，他肯定是不能说的。
小高嘿嘿笑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周鹏的精神面貌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把胡子也给刮了，看上去精神多了。
姜凤霞示意小高把想好的口号告诉周鹏。
周鹏一下子就愣住了。
随后哈哈大笑，“你这个年轻人不错。”
“厂长，我们养殖场就需要这样拥有磅礴生命力的年轻人，我看小高就不错。”
小高：……
姜凤霞笑了，“看来我们的周厂长很喜欢你。”
小高：……
两个厂长面前，小高不好得罪任何一个人，只能讪讪陪笑。
姜凤霞“噗嗤”一声就笑了。“周厂长喜欢机灵的年轻人，下次给你再招一个回来，小高是我那的门面，还是法学院的高材生，用处可太多了。”
“当然，人就得按照才能给他分门别类，像周厂长这样的专业型人才也非常难得，我也会想办法多招一些过来，相信我们厂一定会越做越大，越来越好的。”
姜凤霞只记得后世猪肉价格甚至涨到了三十块钱一斤。
这还是江市这样的小城市。
所以养殖业大有可为。
当然，期间也要面对一些低谷。
目前猪肉大概只要几块钱一斤。
从几块，到几十块，那可是质的飞跃。
姜凤霞把自己的打算跟周鹏仔细做了一个计划表。
提出要养一些鸡鸭。
原来她只想养走地鸡的。
但一想，鸡都养了，鸭怎么不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