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两天就过了。
今天是谢澜到皇家书院报道的日子,一大早张嬷嬷就把她给唤醒了。谢澜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爬起来洗漱用膳,然后认命地爬上马车。
一路上晃晃悠悠,谢澜一直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终于停下。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慢悠悠从马车上下来。
抬头一看,眼前的建筑气势恢宏,谢澜也忍不住惊叹,不愧是皇家书院,光是一个正门也极为气派。
只不过这正门只有逢大事的时候才会开,平日里书院的夫子和学生出入都是走侧门。
因今日是书院三月一回的报名时间,这侧门除了来报名的学子还有不少送行的家属,很是热闹,只不过家属都是禁止入内的。
虽然二师兄是书院的山长,但谢澜并不打算搞什么特殊。她四下扫了一眼,朝铁锤挥了挥手,然后慢吞吞朝门口的队伍走去,跟其他学子一样排队进去报名。
进了书院往前走不远就是一大片开阔的空地,左边摆了两张桌子,有两位夫子正在忙碌。一个负责检验入学贴,另一个负责给前来报名的学子做登记。
右侧摆放着几十张桌椅,凡是报了名的学子都要通过书院的考核,才能被书院正式录取。
排在谢澜前面的有七八十人,不过两个夫子的办事速度还算快,没多久就轮到她了。把入学贴从挎包里掏出来,谢澜双手恭恭敬敬递给夫子。
面前的夫子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等接了入学贴打开看到上头的字迹却是一愣。
皇家书院的入学贴也算是皇家的一份脸面,向来都是由书法最好的荀夫子统一编写。可他手里头的这份入学贴竟然是山长的笔迹。
陆夫子很快反应过来,原来这位谢姑娘就是山长提到的那位谢姑娘。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陆夫子也不例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个容貌不错的姑娘,还挺意外。
不过陆夫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很快登记好谢澜的资料,然后温声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明日按时来书院上课即可。”
“是,劳烦夫子了。”谢澜微笑着朝夫子行了一个礼,正准备转身回府。
旁边却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夫子,报了名之后不是还要参加考核,通过了才能录取吗?
为什么别人都要考核,这姑娘却不需要?这样这对我们是不是不太公平?”
谢澜回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男子,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长衫,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一看就知是个不差钱的公子哥。
谢澜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随口道,“因为书院的考核试对我来说太小儿科了,我水平高所以不用考,但你们要。”
她说的是实话,这事山长也跟两个夫子交代过,然而别人并不相信。
蓝衫公子嗤笑,“你水平高?真是要笑死人了,你若是水平高,干嘛还来书院读书?你可知道皇家书院的束修可是要五千两,你是嫌家里的钱多到没地方花了,所以来书院挥霍?”
谢澜差点没忍住翻白眼,“公子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我是吃你家米了还是花你家银子了?我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就乐意挥霍,关你什么事?”
蓝衫公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姑娘,一时被她的话噎住了。见招考的两个夫子都不吭声,顿时朝他们质问,“夫子,你们真要做这种徇私之事,就不怕我们告到山长面前?”
这公子的话,已经算得上是威胁了。若他们真是徇私,肯定会恼怒。可两个负责招考的两个夫子神情很平静,只因谢澜不用参加考核试,这是山长特意交代的事。
所以那公子的话根本威胁不到他们。
不过见大家都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情看着他们,两个夫子还是打算解释一二。
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忽然一位穿着书院学子服的姑娘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一脸怯怯看着谢澜,“大姐,这就是你不对了。既是要来皇家书院就读,怎么能不参加考核试呢?你是不是担心通不过考核,这才不想考?
其实你不用担心,这考核试很简单的。大伯之前不是拿了几本蒙学书给你读吗,考核试上的内容跟大伯给你的那些书的内容差不多,你应该能考得过的。”
看到谢妍,谢澜眼神瞬间冰冷。原本以为知道她来皇家书院,这四妹会夹着尾巴做人,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迫不及待跳出来蹦跶,这是生怕她忘了她偷拿了县主给她入学贴的事了?
“切,说什么水平高不用考,原来是怕考不过才不想参加。”蓝衫公子刚才被气得跳脚,这会听了谢妍的话,忍不住嘲讽,“不过读了几本蒙学书就敢大言不惭夸自己水平高,你还真是不要脸。”
这世上从来不缺嫉妒之人,那些前来报考的公子和闺秀刚才听到夫子允许谢澜不参加考核试,都觉得不甘心。
此刻都忍不住跟着嘲讽,“皇家书院的考核虽说简单,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考得上。读了几本蒙书就想来跟我们竞争,简直是笑话。”
“既然是招考,那就该所有人一视同仁,你要么放弃来书院就读,要么就跟我们一起参加考核。考过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