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从永昌侯府出来,肚子饿得咕噜噜叫。
原本打算回府再用膳,半道上路过一馄饨摊子铺,闻到香味就更饿了。
见摊子上客人不少,谢澜干脆让铁锤停了车,主仆两个也去了凑个热闹。
经营这馄饨摊子的是一对年老的夫妻,想必是做了许多年。
那馄饨看着味道极好,用料也实在。在坐的不少客人跟摊主夫妻也都熟络得很,时不时的聊上几句。
谢澜带着铁锤找了个位置坐好,点了两碗馄饨。
一边等着馄饨下锅,一边听着周边的客人闲磕牙。
忽然有一个汉子扬声道,“哎,你们听说了没,那周记米粮店又降价了。”
邻桌的青衣短打男子惊讶道,“什么,又降了?这次降了多少?”
另有人不以为然摇头道,“那周记又不是第一次降价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第一个开口的汉子道,“这次不同,以往周记降价,只是十两八两的降,这次可是直接降了五百两。”
“什么?五百两?那岂不是现在只售价一千五百两?”
“真的假的,那么大一个米粮店,后头还连带有院子和仓库,只要一千五百两,这价钱还真挺划算。”
“谁说不是,咱这可是西城,周记那位置可是极好的。”
听到后面两人语气带着心动,有个灰衫男子摇头,“哎,你们该不会是想要盘下那周记吧?
我劝你们最好三思而行,那周记价钱再划算又如何,没有客人敢上门光顾,你们若是真的盘下了,怕是得赔死。”
刚才心动的人,听得他这话提醒,瞬间打了退堂鼓,“你说的对,没有客人,怕是得亏个精光。”
谢澜原本只当听个闲聊,没想到倒是被他们提起了好奇心。
不由侧头看向那灰衫男子,“这位大哥,你们说的那周记米粮店,为何没有客人敢上门光顾?”
听到她的问话,男子笑道,“姑娘不是西城的吧,这事我们这边都传遍了。”
谢澜笑咪咪捧了一句,“大哥好眼力,我确实不住西城。
那周记有什么特别的,大哥能不能说说看。”
那男子正欲开口,旁边一位大娘道,“小姑娘,这不是什么好事,别打听了,吃完馄饨赶紧家去吧。”
说完又瞪向刚才那男子,“少说两句吧,别吓着了人家小姑娘。”
卖馄饨的摊主恰好煮好了馄饨,给谢澜端了过来,闻言也跟着劝,“小姑娘,这事你还是别问了,免得把你吓着了。
万一回家睡不好,给魇住那就不好了。”
谢澜知道那大娘和摊主都是好意,只不过她不是什么胆小之人,“你们放心,我胆子大得很,一般事吓不着我。”
灰衫男子见她确实不像是个胆小的,倒是挺赞赏。
“也没什么,这事我们西城很多人都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那周记米粮店之所以没有客人上门,是因为那店里闹鬼。”
谢澜挑眉,原来是闹鬼,这事她熟啊。
“怎么个闹法,大哥展开说说?”
那男子许是见她实在好奇,也来了谈兴。
“听说那周记,有客人上门后,总是莫名其妙摔倒。
还有的客人刚称好的大米,准备付钱的时候,好端端的,那大米却突然全都倒洒在地上。
还听说原本有客人只打算买五斤米,等称完,付了银钱准备离开的时候,袋里的米却突然莫名其妙多出许多来。
有人说,那周记之所以会发生那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是因为店里有脏东西。”
见男子聊得兴起,也有人忍不住插话,“听说周记周围几个店的活计,夜里常听到各种凄惨恐怖的声音,吓人得很。”
“那周记米粮店原本有五个活计,如今全都被吓跑了。
店里现在只剩下周东家一个人,也没有客人再敢上门,米粮堆在店里,都长虫了也卖不出去。
那周记月月亏得血本无归,东家都撑不下去了,只能降价,想要把店铺给盘出去。”
谢澜若有所思,“是不是降了价钱,那周记也卖不掉?”
“可不是,那周东家原本还想着高价卖掉,趁机赚回一笔。
可他店里的事早就传开了,周围的店铺也受了影响,他们都想要把店都卖了,谁还敢去盘下周记的店。”
“那周东家无奈,只好想法降价,从十两八两,再到几十两,甚至上百两,可依然没有人敢接手。”
这时有人不屑道,“嗨,那周东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谁也不傻,明知道他的店有问题,谁还会上当。”
谢澜挑眉,“为何这么说,是那周东家做了什么缺德事吗?”
“有没有做过缺德事不知道,不过听说那周记原先雇的活计并不是男的,而是几个姑娘,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有两个不见了。”
“不见了?能被雇到店里帮忙的,都有一定岁数了吧,那么大个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咳,那谁知道呢。”
那男的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敢说,话题到这里就断了。
没想到另有人鬼鬼祟祟往四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