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海被传话的婆子叫醒后,立刻下床穿衣穿鞋。
彭氏被打断好梦,没好气道,“你娘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睡了,白天侍候还不够,晚上还要折腾。”
谢东海心里也不痛快,可想着到底是他娘,不好发脾气,“行了行了,有那么多丫鬟婆子也不用你侍候,只是去看看,快点吧。”
彭氏忍着怒火下床穿鞋,脚刚踩到地上,突然惨叫起来。
谢东海被吓了一跳,不耐烦回头,“你鬼叫什么?”
彭氏痛得脸色都变了,抱着双脚大喊,“痛死了,痛死了,我脚好痛。”
谢东海还以为她的脚出了什么事,可低头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还以为她是装的,不满朝她怒喝。
“你闹什么,娘那么大年纪了突然出事,不过是让你过去看看,你竟然还想装病不成?”
双脚明明痛得钻心,表面却没有异常,彭氏本就惊慌,再被谢东海这一骂,更是惊怒交加。
忍不住想要跟他吵架,可还没等她开口,双脚突然发痒,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
彭氏下意识伸手去抓挠,可没想到越抓越痒,越痒越抓。不过转眼间,双脚就被她抓得鲜血淋漓,又痛得满床打滚哀嚎,还拿脑袋死命撞墙。
谢东海都惊呆了,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叫来丫鬟婆子找来绳子,将彭氏捆了起来。
尽管被困成了粽子一般,彭氏依然痛得满床打滚,恨不得拿刀将自己的双脚给剁了。
二房的院子慌乱成一团。
老夫人也是生不如死。
双脚不但痛,还又冷又热。
一时痛入骨髓,一时又如在油锅里煮,冷的时候又跟泡在冰水里。
谢澜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众丫鬟婆子忙得团团转,一会拿汤婆子给老夫人暖脚,一会又用冷水给她泡。
看到谢澜,柳氏悄悄朝孙嬷嬷看了一眼。
“大姑娘你怎么能把老夫人害得那么惨…啊…”
见孙嬷嬷一脸愤怒朝谢澜扑去,铁锤脸色冰冷,身子飞快一闪,长腿一踹。
孙嬷嬷当即惨叫着砸在地上。
谢大河本就心疼老夫人,见状不由怒火冲天,“澜丫头,你还真是无法无天,害得祖母这么惨不知悔改,还敢纵容丫鬟打人。是不是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三叔扣的这罪名,恕侄女无法承认。敢问三叔哪只狗眼看到我害祖母了?”
孙嬷嬷没想到谢澜的丫鬟如此大胆,她好歹是老夫人的心腹,竟然敢当众踢她。
“大姑娘,老夫人的双脚原本好端端的,定然是你晌午捏脚的时候使坏动了手脚。”
对,没错,确实是她动了手脚。可没有证据,就算猜到也拿她无可奈法,气不死你。
“你说我动了手脚,当时你们也在场啊,谁看到了?”
孙嬷嬷意有所指地看向赵嬷嬷,“谁知道你净手的水里有没有什么蹊跷。”
“我净手的水,是赵嬷嬷打的。你这意思是说赵嬷嬷跟我合伙谋害祖母,在净手的水里做了手脚?”
孙嬷嬷那意有所指的话,让赵嬷嬷又惊又怒。
扑通朝谢长亭跪了下去,“大老爷,老奴冤枉。老奴侍候了老夫人一辈子,向来忠心耿耿。
老奴发誓,绝对没有在大姑娘净手的水里动手脚,更没有谋害老夫人,还请大老爷明鉴。”
谢长亭脸色阴沉看着孙嬷嬷,“你说大姑娘害老夫人,可有证据?”
赵嬷嬷目光透着心虚。
“老奴虽然没有证据,可除了大姑娘,还有谁会害老夫人。”
谢澜冷笑,“你这是污蔑,老夫人是我祖母,好好的,我为何要动手脚害她?”
“还不是你怨恨老夫人折辱你,让你给永昌侯夫人和世子夫人捏脚,怀恨在心,这才报复老夫人。”
朱氏不动声色扫了孙嬷嬷一眼,还真是蠢货。
“祖母,你也认为我是因为你折辱我,这才怀恨在心,趁着给你捏脚的时候动了手脚报复你?”
老夫人垂眸不语,这话她怎么答都不对。
她若说是,这事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谢澜好歹是谢家嫡长女,她却为了讨好永昌侯府,折辱自己亲孙女。
这不止是折辱谢澜,更是打谢长亭的脸,是将整个谢府的面子放到永昌侯夫人婆媳脚下任意践踏。
但她若说不是,那谢澜就没有动手脚害她的理由了。
老夫人心中也认定是谢澜动了手脚,可没有证据,拿她无奈何。
谢大河看出老夫人怎么说都不对,只能将火气发在铁锤身上,“来人,给我将这恶奴拖下去乱棍打死。”
谢澜眼神冰冷,“你还真是我的好三叔,我是你的侄女,孙嬷嬷以下犯上,你不说惩治她,却要将我的丫鬟杖毙。
这不知情的,还以为孙嬷嬷才是你的亲侄女呢。”
“孙嬷嬷好歹是你祖母的人,服侍了你祖母大半辈子,就算她有什么不对,也有你祖母罚她。你这丫鬟却一来就打人……”
谢长亭本就心里不痛快,谢大河的话更是让他心烦,“三弟,娘的事情要紧,再让人去催一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