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月以为不承认,别人就拿她没办法了。
谢澜抬手掐了掐。
忽然抬手朝秦婉月身后,一位五十多岁的婆子一指,“她是当年给温氏接生的老婆子,铁锤,将她拿下。”
王婆子脸色一变,很快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嚎,“冤枉啊,老奴只是粗使婆子,不是稳婆,你们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当年秦婉月担心掉包孩子的事情传出去,并没有找稳婆,而是让她假扮成接生婆,去给温氏接生。
再帮她掉包孩子。
这么多年,谁都以为给温氏接生的是稳婆,从没有人怀疑过。
这么隐蔽的事,那姑娘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谢澜没有理会王婆子,手一转,指向先前鞭打大丫的那位小厮,“那是王婆子的儿子。”
那小厮先是吓了一跳,见谢澜直直指着自己,撒丫子就跑。
鹦哥扑棱翅膀飞起来,嘎地一声,“呔,哪里逃。”
鹦哥话刚出口,铁锤已经飞跃而起,同时手中的长剑朝那小厮甩去。
铁锤只是想要将小厮拦下,可那小厮以为是要杀他,见那冰冷的长剑朝他门面射来,吓得魂飞魄散。
如一瘫烂泥倒在地上。
他已经吓破了胆,都不需要逼问,自己就招了,“是我娘给世子妃接生,也是她掉包的孩子。不关我的事,不要杀我。”
王婆子眼前一黑,原本她帮温氏接生的事,谁也没说,就连她的家人也不知道。
只是有一次她贪杯喝多了,不小心将事情吐露出来,被她儿子听到。
酒醒后,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儿子闭紧嘴巴。
没想到事情还是败在他的口中。
这是报应。
王婆子知道这事没法狡辩,只能选择坦白,如今只求保住她儿子一条命。
王婆子朝温氏跪下,“世子妃,当年确实是老奴给您接生的孩子。您生了一对龙凤胎,我虽然掉包了大丫,但您儿子不是我抱走的。
这些事与我儿无关,求世子妃高抬贵手,放过他。老奴任您处置。”
温氏居高临下看着王婆子,“我儿子在哪里?你若是老老实实坦白,我可以不杀你儿子。”
王婆子脸色一白,“老奴不知您儿子在哪里,抱走他的是夫人的贴身丫鬟红雀。”
“谁是红雀?”
现场静默,无人开口。
谢澜往顾宅那堆丫鬟婆子扫了一圈,抬手指着左边角落里,一身茜红色的丫鬟,“就是她。”
祝嬷嬷刚才懊恼自己动作没有铁锤快,这次谢澜一指她马上冲过去。
扯着那丫鬟拖出来,“说,小公子在哪里?”
顾平和秦婉月都被谢澜的符纸定住,动弹不得。
丫鬟知道没人护着她,只能叩头道,“夫人让奴婢偷走小公子,悄悄将他杀了,再丢到乱葬岗。
奴婢不忍心杀小公子,只是将他丢到了龙华寺十里外的松树林。”
刚生下的婴儿就被丢去树林,定是凶多吉少。
温氏眼前一黑,若不是铁锤动作快扶了一把,她早就昏倒了。
顾平脸色很差。
他当初答应秦婉月,等温氏生下孩子就让她掉包。
但具体的计划,秦婉月没有告诉他,他也没有特意打听。
当时他去龙华寺接温氏时,大丫已经被她掉包了。
也是现在,他才知道温氏竟然生的是龙凤胎。
顾平有些后悔,不该一时糊涂,纵容秦婉月犯下这个大错。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不能让温氏跟他和离,否则他的仕途真要做到头了。
顾平一脸悔恨交加,“雅静,是我错了。我不该一时糊涂,犯下如此大错。
我们把大丫接回去,以后我们三个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们还年轻,你想要儿子,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等回府后,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我以后会好好补偿大丫,绝不再让她受半点欺负。”
见温氏不为所动,顾平狠了狠心,又道,“你放心,泽哥儿虽然也是我的儿子,但我们永定伯府的爵位只会传给嫡子。
至于表妹,我以后定会跟她断绝关系,绝不再来往。”
秦婉月恨恨地瞪着温氏,尽管她嫉妒得发狂,可却没法说什么。
她知道得先让顾平将温氏哄好,才能让她不追究偷子的事。
秦婉月不相信顾平真舍得放弃她,毕竟表哥喜欢的是她。娶温氏,不过是为了襄阳侯府的助力。
就算顾平真要跟她断绝关系,她也不怕。
她知道表哥有多迷恋她的身体,温氏是侯府嫡女,行事端庄,顾平一直嫌弃她无趣。
而她不同,不但容貌好,身材迷人。最重要的是,她在房事上放得开,花样多。她只要略微施展手段,表哥就会沉迷不可自拔。
至于永定伯府的爵位,她也不担心。
永定伯老夫人是她姑母,一向喜爱泽哥儿,而永定伯也对这个孙子寄予厚望。
所以,爵位只能是她儿子的。
就算以后温氏生了儿子,她也有办法将他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