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热太阳晒在身上,眯住眼睛,两眼只看见一抹血红,加上火热的温度,隐藏在身体里面的酒气被蒸发出来,散的四处都是,两瓣脸不知是酒的缘由,还是阳光直射,红彤彤的一片,双腿完全自由的耷拉着——一条腿伸直,另外一条则是随意的弯曲着。
用李姑珍的话说就是这个家伙心里“划不来”,自然就是对这一家子人感到忧愁,因为余艳青和余沉沉都要伸手向他要学费和生活费,即便是他的手头相对之下宽裕,可是,他以这种“给别人养孩子”的想法一直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甚至,他认为与其是将这些钱全部打酒,也不妄是自己享受了一番,在他看来,喝酒吃肉才是最划算的,至于说其它的别的,都是“划不来”的买卖。
自从李姑珍谈及她的两个女儿上学需要钱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主意,那就是没有什么比自己的逍遥自在更加划算,“酒肉穿肠过,不羡鸳鸯不羡仙。”
当他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之后,醉眼朦胧的他,登时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第一个印象便是“不用自己出钱了……”,不过,一听说出家,又觉得莫名其妙,着实令人想不通,即便现在余沉沉的继父,就是一个妥妥的掉进钱眼儿里面的人。
“这个死丫头,怎么想一出就是一出?”在继父刚给李姑珍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李姑珍没有觉得出乎意料,倒是给周长发打电话了解情况的时候,听到其中的具体,方才木在那里,“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是说再想一想的么?”她自言自语道,这一下,着实令她摸不着头脑。
“正好!她呀,有她自己的想法,书嘛!不念就不念,女孩儿,正好节约节约开支不是……”一边的男人装腔作势,其中含着对李姑珍的蔑视,此后才有那么一幕闹剧。
李姑珍本来是打算给郑良打电话的,可是,后来想想,天色实在已晚,她心里唯一的底便是这一回完全不同于上一次来的那么凶险,好歹是知道余沉沉已经在大净慈寺,“只要是有个去处,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事到如今,李姑珍亦只能作此想法,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其劝回。
泪眼朦胧的李姑珍,她想着,她自己只到过大净慈寺一次,那里的寺庙修得很高,大门前的树呀,几个人都抱不下,做个香客,偶尔去上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要她把自己的女儿放到那幽深的寺院里面去,她做不到,不仅是她,任何一个当母亲的,都做不到。
想着,不禁自然不自然的双手合十,轻声的说:“哎呀,佛祖呀,保佑呀,你要谁入门子,也不要让沉沉入这个门子,她还小……她还小……”再一次想到“她还小”更是悲从中来,手捂着脸,月光皎洁,门前的阶梯上滴在地上的几滴泪水,不禁闪闪发光。
另外一边,学校方面,女副校长正在办公室里面手写一份材料,听到二年级年级主任报告这件事情的时候,大为震惊,放下笔,微微张大嘴巴,紧接着,就沉下心来,在脑海中酝酿,一瞬间就醒悟过来一样——要不说领导就是领导。一时间指着前来汇报的年级主任大胖子奎,“谁?谁同意的她请假!”
“这个……”没想到平日里气宇壮阔的大胖子年级主任,也会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要把一件事情给讲清楚原来这么麻烦。
“行了~行了!”副校长撇开放在手下面写材料的纸张,看到年级主任现在的神态,很恼火,但是又压下来,“好了,这事儿以后再说。”
她想到什么似的,拿出手机,细细的查找电话。
干练的她叉着腰,接通电话之后,一边拨电话,一边问年级主任奎,“跟那个净慈寺的主持通过话没有?”
“问过她们那儿的监寺了,而且也去找过了,可还是太晚了,山门都关了,不接待我们,寺里说不管是什么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说,再者……”他的嗓子又像是机器卡顿一样陡然就停下来。
这一下惹火了副校长,“你倒是说呀!到现在了,在这儿想什么呢?”
“就是我跟周长发一起去找的,您也知道净慈寺是个尼姑庵,人家说晚上我们两个男的要进去不论怎么样都不行,我也是着急上火,而且,您也知道这个学生她情况特殊,原先是要出家来着,请假的时候只说身体不舒服,谁成想……”一口气将他要说的事情讲完了,出了一大口气,身体上感到舒服很多,可心理上,依然是紧张的。
“好了,我知道了。”这时候,电话打通了。
“喂!是静慈主持吗?我是一中的……我们有个学生,是个女娃……您看能不能……帮忙……我们现在就来。”一阵说话结束之后。
看一眼正在纠结的年级主任大胖子奎,“想什么呢!倒是走呀!”这个时候,年级主任奎才讲起他同大净慈寺监寺在寺门前的会面和对话。
“大净慈寺的监寺静灵法师,说余沉沉有慧根,是跟佛有缘的人,在大净慈寺中,沐浴清化,研习佛法,有大师的前程,叫我们不要再去,敬请随缘分,还说……”他这是自己都不大相信自己的话,即便他都是在转述别人说的话,也觉得十分别扭。
“哎呀……你他娘的说呀!急死个人!”副校长急得说粗话。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