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玄景一直这般霸道吗?”汪长卿对着眼前的杨永修问道。
汪长卿,天荒界魔道炼狱魔宗的强者,原本是灵境六重的实力,不过在降临祖地的过程中受了不小的伤势,再加上天地的排斥,所以让他只能够发挥出灵境四重的战力。
若非是因为身上伤势不浅,在当初出手魔教雪无痕的时候,竟然会被对方给留下性命来。
谁也没想到,这位看似这些年来十分低调的雪无痕竟然也同样在这般短的时间内拥有灵境四重的战力,不管对方如何做到的,但是当对方出手的那一刻,汪长卿就知晓自己失算了,有些太过于小觑这祖地的强者了。
这一次的失手,让汪长卿接连落入颓势,被雪无痕抓住机会击伤,然后不得不改变计划,带着杨永修逃离,另起炉灶,掀起另一股魔教的山头来。
“那裴玄景这些年是十分低调,但是天下各方却从无人敢小觑对方,也没有人会认为修身养性会改变他的性格。”杨永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沉声说道。
一切都是怪裴玄景,若非是因为裴玄景当初对他的父亲出手,破坏了父亲的计划,然后害的他们家破人亡,他也不至于流落到眼下这个苟延残喘的地步。
没错,苟延残喘。
如今的杨永修虽然在天下许多人的眼中是新近崛起的一方魔道巨擘,号令一方,麾下强者无数,威风凛凛。
但是在杨永修眼中,此刻的自己其实是狼狈无比,宛如一只丧家之犬一般苟延残喘。
若是杨永修原本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他拥有现在的地位和权势,他自然不会觉得委屈,必然会为自己拥有的一切感到自豪。
可惜,偏偏不是如此。凡是就怕对比。
在之前杨永修是何等的身份,他的父亲是当朝首辅,位高权重,他自己也是出身名门,金榜题名的状元,未来前途无量。
可是让裴玄景的出现,让他变成如今的地步,怎么能觉得舒服呢?
毕竟,魔教在强大,也依旧是邪魔外道。
不过虽然对裴玄景恨之入骨,但是杨永修对于裴玄景的评价却十分的清晰,不带有丝毫的個人情感。
他是充满理智和智慧的,否则也不会能够在如此困难的局面下走到现在的局面。
对于裴玄景这个大敌,他正是因为有着滔天的恨意,才越发的不敢轻视对方。
“如此...”汪长卿沉默。
其实在来到祖地的最初,他对于这位天下第一强者,镇压当世无敌的国师裴玄景的信息就已经了如指掌了。
“如此的话,我们也只能够暂避锋芒了。”汪长卿长叹一声,这般的决断倒是让杨永修有些意外:“我本来还想着该如何劝说你暂避锋芒呢?”
对于这位天荒界的魔道强者接触时间不短,杨永修一直觉得对方是骨子里的魔道中人,狠辣果决,冷血狂傲。
所以在听到对方的提问的时候,他以为对方会想要站出来做对,还准备劝说对方蛰伏起来。
汪长卿嗤笑一声说道:“魔道的人只是嚣张,但是却也知道谁人能够惹得起,谁惹不起,愣头青在魔道根本活不下去,早就死了。”
魔道中人看似狂傲不捐,嚣张跋扈,但是其实这天下各方的势力之中,要论真的哪一方的修士最懂得识时务,其实魔教的修士当属第一。
魔道本来就是人人喊打,为许多正道所不容,若非因为妖族的威胁,人族正道不愿意自斩臂膀,早就将这些魔道剿灭了,不过就算如此,正道对于魔道也颇有打压。
而且除了正道的威胁之外,魔道自身也有着很大的问题,毕竟魔道本来就是一群不为正道所容的修士,不像正道还讲究一个表面的规矩礼法,在魔道内部更是充满了赤裸裸的弱肉强食,强者拥有一切,弱者只能够服从,否则就是死。
如此的环境造就下来,许多的魔道修士不论其他的方面,但是在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的情况下有着极高的能力,或者说本能。
“如今的裴玄景就是这祖地最强的一位,我既然抗衡不了对方,那么就只能够选择服从,避让。”汪长卿淡淡说道。
此刻的裴玄景突然宣扬这个消息,其目的就是为了要震慑他们这些天荒界归来的人,想要杀鸡儆猴,且不说自己还被雪无痕那个小辈追缉,就算自己现在是全胜状态,他也不会去愚蠢的挑衅一位六阶的强者,哪怕对方只是踏入六阶,灵境七重的强者,这也不是眼下的自己可以得罪的。
他说道这里,看着杨永修郑重的说道:“我们现在的合作,是为了对付雪无痕和魔教。你与裴玄景之间的恩怨,我不掺和,所以你也不要想着拉我下水,否则到了那一天,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汪长卿对着杨永修警告道,哪怕他所在的炼狱魔宗是天荒界的一流势力,自身有着灵境六重的实力,但是以魔教的作风,若非必要不会为自己平白无故的得罪一位灵境七重的强者,而他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和杨永修的合作是为了对付雪无痕和魔教,仅此而已。
杨永修面色冷漠,看不清他的想法,他只是冷声道:“我知道。”
他原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人能够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