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了怕林昭昭的后背。
“是哦,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林昭昭脸皱在一起,心里懊恼,“天老爷,我又忘了,我方才看起来是不是怂得像鹌鹑一样。”
“像受惊的鼠兔。”旭烈格尔说,“挺可爱的。”
“真是丢人。我要回去了。”林昭昭眼睛有点红,委屈巴巴得看着更像小兔子了。
“走吧,车在下面候着了。”
旭烈格尔无声笑了笑,牵着林昭昭往山下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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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敢那样对我!不过是一个蛮夷的头头他凭什么敢这样对我!啊——!凭什么!”
寒花榭里,是酒壶掷地的声响。原本端庄明艳的妇人此时披头散发,歇斯底里的模样比市井泼妇还要疯狂。
“夫人,酒洒在地上滑,您小心呐……”有奴婢关切地询问。
“滚!你个贱蹄子也配同我说话!”瑶玉夫人将手里昂贵的玉碟子砸在了婢女的脚边。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奴婢这就退下……”婢女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她低垂着头,瞧见一双赤|裸的脚向她走了过来。
“你要退去哪里?”她的头发被
() 人猛地拽住,一股蛮狠的力量强迫她抬起头来,“你想逃去哪里?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所以想跑啊?”
“奴婢没有啊!奴婢没有……想逃……”婢女瑟瑟发抖,她抬着头努力不露出害怕的神色,然而她眼神早已经被瑶玉夫人狰狞的脸吓的仓皇无措。
“你哭什么?你是在可怜我吗?可怜我虽然尊贵荣华,但却是疯子是吗?”瑶玉夫人抬手掌掴在婢女的脸上,“放肆的东西!我就是疯子,也是你的主子!你还敢可怜我?”
又是一下耳光。
“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您……放过奴婢这一次吧……”已经被妇人打着鼻青脸肿,为了保命婢女依旧在哭泣哀求。
“晚了,晚了,太晚了……”然而瑶玉夫人显然没有玩弄尽兴,抄起桌上的金剪子,就要往婢女的脸上捅去。
就在这时有人紧紧握住了她执剪子的手。
“该死的!”被人阻止瑶玉夫人暴躁起来,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就往自己身后刺去。
啪嗒一声。
金剪子从两人的手里滑落,有血珠从白皙的肌肤上流了出来。
“夫人,可有伤到哪里?”
听到清润文雅的声音,瑶玉夫人整个人安静了下来。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见姬有光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姬郎……你流血了……”瑶玉夫人捧起了姬有光受伤的手。
“皮肉小伤,不打紧的。”姬有光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来。
“你都流血了,这怎么行呢!你的手可是要写字弹琴的,要是留下疤痕可怎么办?”瑶玉夫人却是慌张起来,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像是完全忘记自己方才的恶行,焦急地说,“彩织啊,你还跪在地上做什么,快去取些药膏来啊。”
“是,夫人,我这就去。”来不及庆幸自己捡回一条性命,彩织捂着红肿紫青的脸连忙找药膏去了。
“姬郎,我不是有意伤你的。我给你赔不是,你不要怪罪我,好不好?”瑶玉夫人来到姬有光的身边坐下,与刚才穷凶极恶的模样判若两人,神情无辜得像个可怜的少女。
“我自然不会怪夫人……”
瑶玉夫人直勾勾地望着姬有光,眼神缱绻,其中情意满得将要流出来一样:“姬郎,别叫我夫人,叫我的小字。现在没有旁人。”
姬有光眼神暗了暗,抿了下唇。
“青瑶。”
“姬郎。”瑶玉夫人顿时心满意足地笑了,她拉着姬有光的手,“你今日弹得曲子真好听,我还想再听。”
“好。”
姬有光走到古琴前,光洁的指尖划过琴弦,瑶玉夫人看着青年的身影,满脸痴迷,完全忘记了姬有光的手还在流着血。
血染红了琴弦,一曲结束,瑶玉夫人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姬有光同其又聊了几句,直到皇太孙命人来找,方行礼退下。
“姬学士,您的药膏忘拿了。”走出寒花榭,彩织将药膏送了过来。
“我没什么碍,姑娘留着自己用吧。”姬有光温和地说。
“姬学士,今日谢谢您。”
“保重好自己。”姬有光有礼地笑了笑。
“嗯。”
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彩织感激爱慕的目光,背过身后,姬有光脸上已经一片冷硬,全无情绪,似乎方才从瑶玉夫人手下救下彩织的并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