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事了,谢黎也要回京了,玲珑在打点回去的事宜,萧渊和谢黎道:“我以为你会快马加鞭赶回京都。”
谢黎轻笑,“有人引开我,如今他认为我死在了清河,这不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入局?”萧渊后知后觉,他这才察觉谢黎真正的意图。
谢黎颔首,没有否认,“清河一事重大,可并非要我亲自出京,我不像他,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他想做局引我出京,我就故意离开给他机会,只是没想到裴行简这一手如此厉害,折了两个暗卫,我差点死在清河。若非崔随,就算我假死躲得了一时,也不一定能躲过裴行简,幸好有崔随能抓住他。”
“阿大重伤未愈,你身边可用之人只有玲珑,她虽武功高强,可毕竟比不上崔随,不如将阿随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谢黎轻笑,“我正有此意。”
如今京都危险重重,谁也不知谢路身边还没有像裴行简一样的高手,崔随武功高强,可以护她左右,将他带在身边可以以防不测。
“只是崔随性子散漫,他愿意跟我们回京都吗?”崔随连她的面子都不给,不是个好说话的。
“我已经和阿随说过了,他欣然应允。”
谢黎倒是忘了,崔随谁都不听,只听萧渊的。
此时萧渊拿出玉佩,看着谢黎的眼睛道:“清河的事解决了,殿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了?”
“这怎么在你手里?”谢黎看见玉佩大惊,她明明将玉佩典当了。
“萧氏主母的玉佩,上面还有着萧家族徽,殿下觉得平常商贩敢私留吗?”
谢黎倒是忘了,清河由崔氏把控,城中大多数商贩背后都是崔氏,这块玉佩一出现,绝对回到崔氏手中,而崔氏和萧氏是姻亲,自然认得这块玉佩,也自然会回到萧渊手中。
“我当时需要银子给阿大买药,迫不得已才将它给典当了。”
“殿下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萧渊目光灼灼,谢黎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当然知道萧渊想问什么,他想问这块被她丢弃的玉佩怎么会回到她手里。
“我没丢,”谢黎低着头声音低沉,“当时虽恨你,可这玉佩你送我两次,又说是萧家传家之物,那时我就知道你在燕国对我动过真心,若非真心,你不会将象征着你真实身份的玉佩送予我,只是那时被恨蒙蔽了双眼,虽猜到你对我的真心,依旧恨你。”
“没有爱哪来的恨,”萧渊轻笑,“阿黎,我不介意你恨我,这恰恰说明,你一直爱着我。”
谢黎被说的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我当时也是蠢笨,上面明明是萧氏族徽却没认出来,想来也是认定你是燕国人,没把你和离国扯上关系,要是那时候认出来,也不至于……”
后面的话谢黎没说,萧渊却懂了,他握住谢黎的手轻声道:“过去的已经过去,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就够了。”
谢黎看着萧渊笑了,是啊,过去的都过去了,只要她的现在将来是萧渊就够了,“你若是个女子,堪比褒姒。”
萧渊笑意盈盈,“我不就是褒姒,将来您荣登大宝,我入主后宫,可不就是妲己褒姒之流。”
“呸!”谢黎忍不出笑出声,“你把自己比作妲己褒姒,莫不是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美了,本宫可见过比你还美的男子。”
“哦?”萧渊挑眉,“下君之容貌,在京都也算得上是翘楚,殿下何时见过比臣更甚之男子?”
“等回了京都你就见到了。”谢黎卖了个关子,萧渊没见过琴根,等回了京都一切尘埃落定,他自然会见到那个世上最美的男子。
“大白天的两位还要腻歪到什么时候?要出发了!”崔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渊眼神锐利,磨牙道:“崔随。”
谢黎噗嗤笑出声,崔随这傻大个,永远这么煞风景,看来萧渊已经后悔带上他了。
一行人踏上了回京都之路,只是他们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此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陛下,您还在犹豫什么?”谢路依旧是那副恭敬淡然的模样,可他正在做的却是大逆不道之事。
谢延冷眼看着他,不说话也没动作。三天前谢路进宫面圣,没说几句就带人包围了未央宫,御林军皆听他号令,一时之间谢延孤立无援,听着他说谢黎死了,让自己禅位给他。
谢延不愿意,谢路也不恼,将他软禁起来,等着他亲自写下禅位诏书。
“阿黎死了,你如今掌控皇宫,要朕的命轻而易举,杀了朕登基不是更快,要朕禅位做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谢路轻笑,“这千古骂名,臣可受不住。”
只有谢延亲自禅位,他这帝位,才坐的稳,将来才不会有二心之人谋反动摇他的江山。
谢延依旧没有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谢路说阿黎死了,他不相信,再没有亲眼见到阿黎的尸体前,他不会相信。
更何况,就算阿黎真的死了,他也不会将皇位给谢路,这皇位,只能他心甘情愿给出去,而不是别人来夺。
谢路冷笑,见谢延还是不愿也不急,缓缓道:“臣不急,臣有的是时间和陛下耗。”
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