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
菜吃了一大半。
韩战想要问的，都问了个七七八八。
正如叶秋所说，他对于三号疗养院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基本上都一无所知。
对于这四十三个失踪人员的信息，则是知无不言，事无巨细。
他干完酒杯里面最后一口酒，放下酒杯。
“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想问的问题也都问了，你可以走了。”
叶秋对韩战下起逐客令。
“还有最后一個问题。”
韩战说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叶秋，一字一句地问道：“四师兄觉得，这件事情和孟小北，有没有关系？”
当韩战问出这句话时，叶秋放下酒杯的手微微停滞。
“孟小北？”
似乎很久惊讶从韩战口中说出这个名字，叶秋重复了一遍，他摇了摇头。
“孟小北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他不是一个坏人。”
“当然，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判断，也可以自己去调查调查，印证一下是否符合。”
叶秋说完以后，不再多言。
他站起身来，默默开始收拾碗筷。
韩战听到这里，也看出了叶秋的逐客之意，于是向他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就在韩战离开没多久后。
叶秋也洗好了碗筷，他从厨房走出，朝着卧室方向的阴暗角落里，开口喊道：“出来吧。”
随着他话音刚落，一道透明的波纹从阴影里蔓延至整个房间。
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身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他掀开兜帽，赫然正是之前韩战提到的，孟小北！
在他手中，一个类似手表形状的事物，应该就是用来隐蔽自身的道具。
“刚才我们的对话，你应该都听到了。”
“官方已经开始怀疑我，我就知道，那天在游乐园的表现太明显！该死！”
孟小北无比懊恼地骂了一声。
“但你还是杀死了王钢。”叶秋目光平静地看着孟小北。
他看到孟小北的手有一些微蜷，脚下错开的步子形成戒备姿态。
“我说王钢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我不信。”叶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很明显。
这些谎话骗骗自己也就算了，别骗我。
“好吧。”孟小北吐出一口浊气，“那我换一个说法，王钢必须死，他不死的话，会很麻烦。你信吗？”
听完孟小北说的这些，叶秋好整以暇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他伸手，示意孟小北也可以坐下。
孟小北没有。
“我信你说的这句话。”没想到，叶秋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孟小北有些惊讶。
“你真的相信？”
“我真的相信，与其说是相信你，不如说是相信我自己。”
叶秋给自己倒了一杯刚沏好的茶，淡淡开口。
“就像我刚才和韩战说的那样，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你不是一个坏人。”
“先不要急着感谢我。”
看到孟小北一脸激动溢于言表的样子，叶秋抬手制止道。
“我相信你，并不代表我愿意帮你，再者，以我现在的能力，也帮不了你什么。”
“事实就是，你杀死了王钢，杀死了赵琦，谭春华……杀死了四十三个人，他们都是三号疗养院里面的人。”
“还有一点我没有告诉韩战的就是，这四十三个人，他们都生活在三号疗养院的北院。而整个北院，一共有四十六个人。”
四十六个人，除去已经死亡的四十三个人。
剩下的三个人，分别是叶秋，孟小北，以及还有唯一一个的幸存者，赵汉成！
“你也可以走了。”
“今天本来是想招待你吃一顿饭，但出了这档子事，饭就不吃了。”
“我帮了你这次，你请我吃的早饭也一笔勾销。”
看着沉默不语的孟小北，叶秋挥了挥手。
他端起茶杯慢饮一口。
今天的菜烧得有些油腻，他特意泡了一壶浓茶。
浓茶入口，颇为苦涩。
“叶秋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吗？”
“没有必要。”
叶秋直接打断了孟小北的话。
“你不告诉我，我可以当做不知道，莪也没有欺瞒任何人。”
“如果你告诉了我，我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安心喝茶。”
“我已经说过，我相不相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何让大夏官方相信你。”
孟小北听明白了叶秋的意思。
他点点头，朝着叶秋恭敬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向夜色里走去。
“什么时候要来杀我了，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好替自己准备一顿足够丰盛的‘断头饭’。”
叶秋的话从背后传来，让孟小北离开的脚步一顿。
一顿之后，他又加快脚步，迅速地融入进夜色，消失不见。
……
孟小北手上戴着的手表，叫做“夜行者”，是一件老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