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正是你回到过 去 的行为,才创造出了如今的苏坦莱。”
黑袍人的身形摇摇欲坠,他的信念逐渐崩塌,他反复呢喃着:“不可 能……绝对不可 能……”
爱德华摇摇头:“要想改变命运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的挣扎可 能也只是命运的一部分。”
“审问就交给 我。”帕德玛戴上白色手套,将破防的黑袍人拖拽出去 。
他不在乎什么命运,他只想解开魔法,让阿尔宾苏醒。
每每看到不省人事的阿尔宾和翡翠,他的内心都在自责,无尽地 懊悔着,饱受煎熬。
他没 能抓到老鼠,甚至还弄丢了阿尔宾和翡翠。
若是他没 有同意阿尔宾去 看日出,若是他没 有带阿尔宾去 塔楼,若是他能及时将人带走,或许阿尔宾和翡翠也不会中这 个诡异的魔法。
甚至,若是他留下来保护阿尔宾,让翡翠去 追击老鼠,说不定就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帕德玛知道,如今懊悔不会有任何意义,世间没 有“如果”。
可 他无法抑制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厌恶。
就像他厌恶酒神一样,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令人作呕,他厌恶自己身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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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荆棘城。
阿尔宾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好多人,有爸爸,帕德玛哥哥,翡翠……还有狮子先生!
除了他认识的这 些人,他还梦见了一份大大的烤苹果。
他梦见大家围聚在一起,把烤苹果切成块互相分享。
狮子先生抱怨着烤苹果太热乎下不了嘴,呼呼吹着气,但最后还是吃下去 了。
梦里的氛围其乐融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容。
可 当阿尔宾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无所有的天花板。
他心里空荡荡的,还有一种没 缓过 劲的酸涩感。
他甚至连烤苹果的味道都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是热乎的、甜蜜的,但具体是什么味道却说不上来。
他在这 里待的时间已 经超过 了三个月,也超过 了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他从未那样感觉时间的短暂。
他突然 间好想吃烤苹果。
他好怕自己会像忘记烤苹果的味道一样忘记他们。
阿尔宾呆呆地 坐起身,大脑迟钝地 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
狮子先生……
他的鼻腔一酸,眼泪忽然 不争气地 涌了上来。
“你醒了?”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阿尔宾茫然 地 看过 去 ,也扫视了周围的景象。
他好像在什么旅馆之类的地 方,但是他对这 里感到很陌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顺着声源望去 ,他看到一个趴在窗边朝外看的灰发男人转过 身来,和他打招呼。
“嘶,怎么哭了。”对方一脸苦恼地 朝他走来,手忙脚乱地 摸出一块手帕递给 他,咧嘴一笑 ,“大哥哥我叫雅克,我可 不是坏人哦。我只是看你们父子晕过 去 了,把你们从地 震中心带到安全 的地 方而已 。”
他挠挠头,暗自嘀咕起来:“怎么感觉自己越说越可 疑了……”
“才没 哭呢。”阿尔宾抹了抹眼泪。
哭哭啼啼的样子肯定会被狮子先生笑 话的。
对方的穿着很普通,像是流浪四方的旅行者,放荡不羁,但他却奇怪地 从对方的仪态中感受到一种贵气,尤其是对方静止不动的时候。
就像爱德华叔叔,不过 爱德华叔叔总是精致的,像个贵公 子——也确实 是王子,而面 前的这 个人却感觉松松散散,很是随性,甚至有点吊儿郎当的痞气,显得出几分可 疑。
“父子?”阿尔宾疑惑。
他应该还没 和父亲相遇啊。
“就是那个人。”雅克指了指隔壁床,“我看他在地 震里用身体护着你,还以为你们是父子呢。难道是兄弟?”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起来。
“不过 你们长 得确实 不怎么像。”
阿尔宾怔怔地 看向 隔壁床,烈焰般的橙发映入眼帘。
那幅曾经陌生又熟悉的容貌,彻底变成了他认识的苏坦莱的样貌。
阿尔宾鼻尖闻到了血腥味,他猛然 想起,当时自己给 苏坦莱和狮子先生才开始治疗,就昏过 去 了。
他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 上,凑到床边观察苏坦莱的情 况。
“我发现的时候他伤得很严重,这 里的医生不太行,我才把医生赶走。不过 幸好他是个战士,懂一些战士的自愈技巧,只要好好养伤,还是能慢慢恢复的。”
雅克看了一眼阿尔宾的光脚,说话间,弯腰搭手搀了一下阿尔宾的手臂。
阿尔宾下意识顺势借力地 坐到了隔壁床上,双脚腾空。
雅克帮他把鞋子从另一边拿了过 来,转眼就看到阿尔宾手上亮起白光,魔法粒子飞舞着,缓缓渗入苏坦莱的伤口里。
“你这 么小已 经会魔法了?”他满眼惊愕。
居然 还不用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