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警卫冲上来,迅速把他们分开,送往了不同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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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房间,新的等候室里,哪怕被密集的枪口团团围住,正中央的年轻男人也泰然自若,没有半分不安。
他看向把自己带过来的那名警卫。
身材魁梧的警卫胸前没有任何徽章,耳畔挂着通讯器,黑色的连线顺着他的颈侧没入西装领间,这是一个高大健硕到完全不用担心会被贝尔摩德伪装的人。
今鹤永夜说:“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从来到警视厅报案开始,他就没有喝过一口水,期间一直在说话,回答各种各样的问题。
回想起刚才安室透拿着水杯站在门边的画面,他竟然有些羡慕。
这个人呢,平时观察力那么敏锐,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是看不出来自己想喝水。
身材高大的警卫挥了挥手,身后的另一人立即走向饮水机,拿起杯子倒了一小杯水。
他掏出试纸,在水中测了测,确认过没有问题之后,才倒掉那些水,重新给今鹤永夜接了一杯。
这算是特殊待遇?今鹤永夜有些感兴趣地望着他。
他和一般的护卫不太一样,更像是专属于皇族的警卫,看起来更严肃也更有气势一些。
身旁的警卫也不说话,等他喝完了水,才开口说:“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今天一大早,这人来报案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警视厅,被请到警备部这上面他也知道,而且这不太符合规矩,他还特意去查了是谁下的命令。
下令的人级别很高,所有资料都是保密状态,他以为是大老板动用特权私下找了警视厅的高层,也就没怎么管,没想到一下子就牵连到了他们。
竟然有人潜入皇居里开枪,还是为了杀他?
他目光凌厉地望着面前的人,对方双手放下杯子,一脸镇定地说:“这个问题不是更应该问你们么?”
他离开特别搜查部才十几分钟。
狙击手找视野,找位置也是要花时间的,更别提潜入皇居所需要的时间。
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他前脚刚离开特别搜查部,后脚就有人把消息传出去,告诉了那个杀手。
所以杀手才会知道他在SP的等候室里。
高大的警卫脸色一变。
这时另一个警卫推门进来,默默看了那名警卫一眼。
警卫大步走出去,今鹤永夜身体靠在沙发上,凝神细听,听到他和警卫小声说着:“狙击手跑掉了。”
“他的车停在正对着警视厅的河边,是一辆双层观光巴士,枪就藏在车顶的两块雨布中间,我们在雨布上检测出了硝烟反应……”
硝烟反应短时间内很难去除掉,但雨布的存在,可以很好地挡住开枪之后的残留物,避免沾染到狙击手的身上。
这样的话,哪怕他们带着警犬出去也很难找到那名狙击手了。
高大的警卫脸色难看,那人又说:“我们在特别搜查部的洗手间里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同事。”
也就是说,有人潜入警视厅,还打晕了特别搜查部的人,伪装成他接近落合政彦?
之后落合政彦被请到警备部门,那人看到没有机会了,于是给杀手进行通风报信……
从逻辑上看没有什么问题,但警卫的工作就是要怀疑一切,排除所有可能性。
高大的警卫又问了几句,之后有人来跟他汇报,昨天落合政彦与枡山宪三见面的时候,在高尔夫球场似乎发生了一些事。
枡山宪三中毒昏迷,落合政彦的秘书也中毒昏迷,多名保镖被打伤……这才是他一大早来警视厅报案的真正原因吧?
这位大老板也不知道被谁盯上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就是那人买通了杀手……
胆大包天到敢潜入皇居的杀手……
警卫的心情沉重,又问道:“另外两个人呢?”
“诸星副总监把人带走了。”说话的人摊了摊手,意思是追查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了。
警卫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天皇的安全非同一般,恐怕狙击手开枪的时候,警视厅内部就已经掀起滔天骇浪了。
现在一个是完全无辜的人士,另外两个又被上面的人带走……
“算了……”警卫叹着气说,“我去叫老大吧。”
警备部事情也多,最近连环爆炸案里,最先牺牲的那名警察就是从他们警备一课调到搜查一课去的,调过去才一周……
在场的警卫没有人去参加过松田阵平的追悼会,警卫部门负责的是天皇的安全,平时得注意和别人保持距离,避免被人套出什么消息。
他们几乎没人认识松田阵平,顶多就是听过名字,在新闻上看到过他的照片而已。
松田阵平的墨镜又被狙击枪打掉了,墨镜下的脸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很难将他与新闻上正儿八经的证件照联系在一起。
这名高大的警卫打了电话给上司,又回来带上人,亲自去往河对岸。
至此,某位无辜的大老板,终于被人遗忘在了新的等候室中。
几名警卫见他对摆在桌上的杂志感兴趣,也就没有打扰他,默契地走出去,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