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很担心,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抓了糸幸江,事后遭到了医生的报复。
也有可能是金田雪帆的报复,金田雪帆这两天一直没出现,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
消失的敌人远远比明面上的更可怕,安室透内心担忧,但还是不得不来到这里,先处理和北岛科技会面的事情。
北岛科技这边的情报同样重要,然而现在已经快晚上了,他不知道那位大老板还愿不愿意见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高尔夫球场之中。
秘书正站在外面和经理聊天,看到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进来,那人手里拿着一顶不合拍的鸭舌帽,金色碎发在灯光下细腻而柔和,他不禁抬了抬手:“这边!”
他看了一眼对方独特的金发,带着几分野性的小麦色皮肤,连在深灰色西装下的身躯都透着爆发力。
然而在对上他视线的瞬间,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就弯了弯,英俊而立体的五官柔和下来,语气也意外的友好:“您好。”
“你好你好,”秘书连忙说,“你是阿兰斯先生的朋友吧?”
看起来好年轻,秘书忍不住想,因为这几天被叫去给酒店里的阿兰斯送过吃的,又订过机票,对那位高傲又盛气凌人的美国人印象深刻,再看看眼前笑容隐隐透着几分亲和力的人,他难免有些不习惯。
“你还是第一个让我们老板等的人呢。”他忍不住开玩笑。
“路上堵车了,”安室透也跟着笑了笑,心里却有些紧张,他这次是来求人办事的,然而见面的时间被他从下午一直拖延到了晚上,“……其实我下午的时候来过了,那时候落合先生不在。”
“有这回事吗?”秘书佯装惊讶地问,老板的行踪一直都很神秘,就算知道他下午去做了什么,秘书也不可能透露的,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了。
看到他装傻,安室透也不再说什么了。
到了看台外面,立即有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前来,接过他手里的鸭舌帽,又有人拿着毛巾过来,想要给他擦手,安室透说:“我自己来就好。”
他看了看周围,还有几个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马甲,像是侍者打扮的人,倒是没有看到保镖,也没有人给他搜身,或者让他先把手机交出来。
安室透放下毛巾,站在他身旁的秘书说:“这边请。”
他推开前方紧闭的大门,一个宛如赛马场般宽阔的环形看台映入眼帘。
与赛马场上方密密麻麻的座椅不同,这里的座椅只有寥寥几张,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的,与下方翠绿的草地交相辉映,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犹如站在了山顶云端。
虽说天已经黑了下来,以往这个时间却远远没有到真正的晚上,天色正介于幽沉和暮色之间,缓慢降临的夜晚与不愿褪去的黄昏交织,将坐在正中间的人衬得如同虚幻一般。
看台上只有靠近门边的位置开了灯,其余地方只有从草地那边蔓延过来的光线,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从心中升起,安室透的脚步微微一顿。
空旷的看台还不至于看不清路,秘书奇怪地侧头看了他一眼,他这才跟上秘书的脚步。
刚刚那一刹那心中升起的危机感让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仿佛连脚下的地面都变得虚浮起来,他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位秘书叫他的时候,说他是阿兰斯的朋友,阿兰斯也许连他可能是警察的事都没对北岛科技的人提过。
他原本是想借用警察的名义让北岛科技这边帮忙的,没想到阿兰斯什么也没说,替他省去了不少麻烦的同时,又让他有些犹豫起来了。
还要借用警察的身份吗?又或者……侦探?
刚刚风见裕也提到工藤优作的事让安室透心里多出了些许想法,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你好——”
他的话音未落,呼吸突然一顿,那双深邃而又神秘的紫眸闯入眼帘的瞬间,他差点抑制不住地想要动起手来。
然而在身体紧绷的刹那,站在他身边的秘书就瞬间侧头,连带着一旁站立的两个球童都看了过来,坐在角落不知是司机还是保镖的人也抬起了头。
令人头皮发麻的危险感升起,安室透强忍住了那股冲动,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攥紧。
坐在他面前的人穿着白色风衣,黑色衬衫在夜色中不算明显,更是衬得那人身影模糊而又虚幻,只有那双紫眸在微弱的光线下幽深而又神秘,格外吸引人的视线。
安室透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双眼睛,对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来。
他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并不显得傲慢,反而因为白色的风衣有种影影绰绰的神秘感,犹如隔着一层迷雾一般。
安室透停顿片刻,僵硬得有些发疼手指渐渐从手心松开,伸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那一刹那,他看到那双紫眸微微弯起。
“经常拿枪吗?”那人笑着说,“那我要小心一点了。”
散落在看台各处的人用防备中带着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安室透,安室透呼吸一滞,生涩地道:“不……我刚刚只是,想起来一些不好的事。”
在他面前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医生,而是一直在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