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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胡子, 说:“那个人力气应该很大。”
他是因为迷路才意外找到了那栋废弃别墅的。
再开车回来的时候, 他特别注意了一下, 是有人把几个路口的指示牌转了方向, 这才让人一直在里面打转, 怎么开也开不出去。
他用手机拍下了指示牌的样子,有些指示牌下方用的是钢管,直接插在柏油路的旁边,必须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转动一下。
而从尸体的死亡时间来判断,无论是开车进来之前转了指示牌,还是离开的时候转动,都没有花费太久。
诸伏景光轻轻皱了一下眉,这样的吗?
这和他预想中的菊叶形象不太相符。
但根据押运车上那些人的证词,又确实是一个白发年轻人把他们打晕的。
他没接话,工藤优作立即猜到了他不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又翻了翻相册。
“警视厅的手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夹断的吧?”
临走之前,工藤优作也拍了不少尸体的照片。
尸体的一只手上戴着手铐,另一端拷在押运车上,中间连接的链条被人用金属夹断了。
工藤优作把断口的位置放大,能看到不是很平整,形状更像是削过的铅笔,上宽下尖,用的是随处都能买到的钢丝钳,而不是更好用的管钳。
管钳,顾名思义,就是可以用来夹断水管的。
而钢丝钳,是家里最常用的那种,只有一小段地方可以把钢丝塞进去,然后用力捏紧两边把手夹断。
想象了一下要用多大力气才能夹断手铐上的链条,诸伏景光脸色微变。
“你认识凶手?”工藤优作问。
从他之前的语气来看,他分明很信任自己,可提到凶手的时候,他又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只能说明,连线另一头的人知道凶手是谁,而且还很了解对方,觉得对方做不到把铁链弄断这种事。
诸伏景光顿时沉默。
他当然了解菊叶,可现在因为工藤优作的话,他却开始忍不住觉得,那人有可能不是菊叶了。
“还有其他情况吗?”安室透在电话里问。
他正在开车赶往住处,今天的行动黑田兵卫没有参加,据他所说,他不回长野很有可能会引起怀疑,尽管不知道是什么怀疑,安室透也能想到是跟黑衣组织有关。
他是以述职的名义来到东京的,却几乎没有回过公安本部,而是一直在警视厅附近打转。
安室透觉得他很有可能是在找警视厅里面的内鬼,不过黑田兵卫很少跟他说这些,他也只是猜测而已。
回长野之前,他把所有行动都交给安室透负责,安室透说:“现场有没有可能是两个人,合作杀人?”
公安那边汇总的线索里面有一条,在摩托车手掉入河中不久,一辆出租车的司机被人打晕了。
“不可能是合作。”
工藤优作的语气笃定:“现场有两组脚印,其中一组站在接近门口的位置,从来没有靠近过。”
那是一个充满疏离和防备的距离,对方眼睁睁看着凶手把所有子弹都打空了。
那些子弹是特制的,打入人体之后,子弹的碎片就会散开,造成大量的出血。
哪怕中枪之后侥幸不死,子弹的碎片也会给人留下强烈的后遗症。
换句话说,做出这种子弹的人,根本就没打算让目标活着。
现场弥漫的不仅仅是血迹,还有若有若无的残忍气息。
这才是工藤优作决定提前离开的原因,不然按照他的习惯,他会在那里等到目暮十三带人赶来。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像往常那样默许新一在门外偷听,而是把人关到房间里写作业去了。
“不过,他们是一起离开的。”
工藤优作出门的时候特意看了脚印,在出租车的车轮印旁边,有着明显的两道脚印,一道直接上了车,一道绕到另一边去开车。
那人在门口看凶手杀完人之后,又把凶手送了回去。
很有可能是被迫。
听完他的分析,诸伏景光直接投降。
“……您先等等,让我理一会儿!”
假设摩托车手真是黑麦,当时开押运车的人是菊叶,后来黑麦又回来了,医生帮他救了同伴。
也就是说,黑麦和医生还是一伙的,他和菊叶在争夺押运车的时候发生了矛盾。
后来菊叶开车离开,带着人到郊外别墅,把人给杀了。
被他撞下河的黑麦赶到,眼睁睁看他杀完了人,又被他逼着送他回去。
因为不能直接开着押运车回去,黑麦就是他当时最好的选择。
那医生呢?医生那时候在干什么?发现黑麦的同伴被困在救援船上,想办法帮着黑麦救人?
他不是应该更想要押运车上的人吗?那人还是金田雪帆送到警视厅里的。
忽然又多了一个金田雪帆出来,直升机还是金田雪帆给弄掉的。
这是什么复杂的关系,诸伏景光想得脑袋疼。
他用手按了按额头,又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喝了一口水。
工藤优作:“……如果你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