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临倒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有点害怕齐玉。
毕竟他比其他同学知道更多‘齐玉复活’的细节,而且他第一次见到齐玉就莫名其妙的头疼了一阵。
人多能壮胆,要是和朋友们一块儿L去找齐玉说话,江与临就不怕了,但白子航他们都没这个意愿,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事情的转折要从某天早上说起。
周一早晨七点,江与临早自习又迟到了。
从后门溜进教室时,他瞥到齐玉校服湿了一大片,身上满是股浓重的水腥气,就好奇地问了白子航一嘴。
白子航描述地轻描淡写:“七班的人干的,说是齐玉撞了他们班王文波,还不道歉,就盯上他了,你也知道那帮体育生精力旺盛,没事还找事呢,齐玉也真是够倒霉的。”
江与临回头看了齐玉一眼:“不是都说他中邪了吗?王文波他们还敢惹他?”
白子航不屑地
() 勾了勾唇角:“这不更能证明自己牛逼吗?鬼都不怕。”
江与临无语道:“神经病吧。”
接下来一连几天,齐玉衣服总是湿漉漉的。
周五大课间,有人看到王文波把齐玉按在洗手池水盆里。
齐玉整个头浸在水里,一动不动。
围观群众怕出事,去找来了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赶来后,王文波才不服不忿地松开手。
齐玉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没跟任何人说话,就顶着一脸水走了。
王文波经常惹是生非,教导主任也见怪不怪,例行罚了王文波几人写检讨。
从此,王文波看齐玉更不顺眼了。
刚开始整齐玉的时候,王文波心里也犯怵,因为齐玉家很有钱,他怕齐玉跟老师告状,也怕齐玉家长找来。但渐渐地,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对齐玉,齐玉都不会告诉别人,而且齐家对齐玉也不怎么在乎,否则齐玉衣服被弄湿的一天,齐家就该找过来了。
自从被老师罚了一次,王文波也学聪明了。
只要不让老师看到就没事。
齐玉真的很奇怪,就像不知道什么叫痛苦一样,表情总是淡淡的,不挣扎也不求助。
有一天,王文波的哥们又看到齐玉在小树林花坛里抠土,嘴巴还一动一动的。
那人也是会拱火,说:“这怪咖不会在咒你吧。”
王文波怒气冲冲地跑到小树林,看到齐玉从土里挖出来一条蚯蚓,放进嘴里吃了。
“……”
见状,王文波越发确定齐玉绝对是中邪了。
*
高考倒计时的天数一日日减少。
高中生每天在校时间超过12个小时,新鲜事多得不得了,还没过一个星期,有关于王文波和齐玉的矛盾就成了旧新闻,被数不清的新八卦覆盖。
齐玉的存在感又低,江与临很快就把这事忘了。
直到这日,江与临刚好撞见了校园霸凌现场,才知道王文波根本没有因为被教导主任惩罚而收手,反而变本加厉,一直在偷偷欺负齐玉。
小树林里,王文波和七班其他几个体育生围在一起,远远的看不清在干什么。
等江与临走近了,才发现王文波正把齐玉的头按在土里,吆喝着让他表演吃蚯蚓。
江与临皱起眉梢,叫了一声:“王文波。”
王文波转过身,扫了眼江与临手中的矿泉水瓶,笑道:“呦,江少爷还亲自出来买水啊。”
和成日惹是生非的王文波不同,江与临是重点班的好学生,从来不打架,因为长得帅人缘好,在学校里也挺出名的。
王文波和这位富家小少爷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都认识,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冲突,算是点头之交。
江与临声音微冷,绷着脸问王文波:“你干什么呢?”
王文波语气不太客气,也算不上挑衅,只是很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管这闲事了
。”
江与临扬了扬下巴,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干什么呢?”
王文波举起手:“真没干什么,你们班齐玉爱吃虫子你知道吧,我亲眼看见的,这不正好在小树林遇见了吗,就陪他玩玩。”
江与临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那你玩够了吗?”
王文波对江与临印象还不错,也没道理为这点小事得罪这个众星捧月的小少爷,就给江与临一个面子,他耸耸肩,回身又踹了齐玉一脚:“算你小子运气好,你们班还有人愿意管你。”
撂下这句话以后,王文波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王文波几人离开后,齐玉才慢慢坐起来。
齐玉低头坐在花坛边缘,白色的校服皱皱巴巴,上面粘满了碎土,脸上也脏了吧唧的,后腰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脚印。
江与临火冒二丈。
见自己班的同学这样被外班人欺负,他心里十分不爽,也顾不得害怕了。
齐玉转学至今一个多月,确实有些行为略显古怪,却称不上诡异,何至于要遭到如此针对,况且他要真是中邪,那应该很有本事才对,又怎么会这般任人霸凌。
要坚持唯物主义呀江与临。
江与临在心中说服了自己,朝齐玉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