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对方自己喜欢同性的事情。
林梓没有表现出厌恶,只是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便接受了这个秘密。
孟允柯教他专业课,接济他的生活,帮他找勤工俭学的岗位,将他当做亲弟弟一般照顾。
直到某天,孟允柯发现了一件事。
林梓好像在偷东西。
起初是隔壁宿舍的同学向他求助,说放在宿舍的东西莫名其妙不见了。后来好几次孟允柯去隔壁宿舍时,林梓似乎在别人的柜子里翻找什么,对他露出一脸惊慌的心虚表情。
孟允柯逐渐觉得有点怪异,于是将林梓带到学校的湖边,问他实情。
此刻他才知道,有秘密的不止自己一人。
——林梓其实有偷窃癖。
他从小就有这样的坏习惯。他偷东西并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从中获得快感,即使被老师批评教育,被父母教训,他也无法克制。
那种无法控制的欲望,让他一次次忏悔,又一次次再犯。
他对这种感觉越来越上瘾,就算是到了大学,也会忍不住想要窃取一些东西,哪怕并不值钱。
他将自己所有的不堪和盘托出,哭着求孟允柯,不要讲这件事说出去。
那时候的孟允柯才二十岁,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种事。
秉公处理,还是袒护好友?
思考良久后,他最终还是不忍心,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只是告诫林梓千万不能再犯,而后命令他将偷拿的东西全部放回去。
他相信,林梓是知错能改的。
那段时间里,孟允柯严格监督着林梓的动向,不让他再起邪念。
林梓起初还能忍耐,可到了后来,他也会为此对孟允柯恶语相向,两人关系几近崩溃。但即便这样,孟允柯依旧不愿意放弃,就这样与他僵持着。
直到两个月后的下午,还是事发了。
孟允柯被叫到了办公室里,开门便对上乌泱泱一群人。
为首的是林梓的三位室友,身后跟着的,是班上其他的同学。众人回过头,见班长来了,纷纷让出一条路。
办公桌前,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辅导员对面,低着头,正是林梓。
这一次,是在公共课的教室里,他偷偷伸手进邻座的书包里,被后排的同学抓了个现行。
教室的监控将始末全部拍了下来,铁证如山,林梓根本无法辩解。他的室友们得知此事,立刻想起了宿舍频繁失窃的事情,于是要来找辅导员告状。
面对众人的指责,林梓根本招架不住。
他无法控制地掉眼泪,“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不想?我看你就是太穷了吧,什么东西都想拿,我之前丢的钱,是不是你拿走了?”
“少装可怜!”
“就是!快把赃物都拿出来!”
一时间,激动的学生名开始口不择言,不管自己丢失的东西是否与林梓有关,都全部扣在了他的头上。
孟允柯站在人群之外,见他们的手指不断指向林梓,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反射性地上前一步,选择挡在了林梓的面前。
“事情还没有定论,”他镇定地说,“今天的事情的确是他的错,但其他事情,我们应该一件一件调查。”
“班长,你为什么向着他?”
林梓的室友十分不满,“你和他走得近,就想包庇他?”
孟允柯额上渗出汗,“我当然不会包庇,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们今天就要讨个公道!”
人群中爆发出激烈的声讨,“谁能安心和一个小偷做同学?!”
众人纷纷附和,办公室里闹成一团。辅导员花了许久才平息,将学生们请出办公室,答应他们在一周内解决。
孟允柯被辅导员留下来,他站在林梓身边,默默等待着下一步的进展。
两人沉默着,林梓瞥他一眼,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
那天下午,孟允柯浑浑噩噩地垂首站在一旁。办公室里来了很多老师和领导,他们围着林梓坐下,商讨着这件事的处理结果。
孟允柯被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不能再隐瞒。
他把林梓最不堪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也坦白了曾经发现林梓偷窃,并且反思自己的行为,将一切都说成是自己行差踏错。
林梓站在一旁,听他说完所有之后,忍不住哭了。
那一刻,孟允柯觉得林梓像一只被解剖的老鼠,而自己,就是将他的不堪全部剖开的那把刀。
但他这么做,只是想为林梓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第二天,林梓的处理终于有了结果。
他虽然数次偷窃,但目的并不是为了钱,因此总共金额加起来不过一百块。学校考虑再三,只是给予记过处分并作出赔偿,回家反省一周,并没有予以退学。
孟允柯总算松了口气,可这样的处理结果,引起了其他学生的不满。
从那之后,孟允柯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变了。
他经过人群时,偶尔也会听到其他人的议论。
“班长为什么要护着那个惯犯?听说林梓偷的东西加起来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