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充所问也正是赵羽铭不明白的地方,当初明明是与雷贤计划好的去福王府只为救走王嘉胤,雷贤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要刺杀福王这件事情。
“唉,当时也是我一时头脑发热所致。”雷贤继续叹气说道。
“二位知道,我的父亲王森当年就是死在了朝廷的手中,父亲死后王伯伯就算是雷贤唯一的亲人了。当晚王伯伯又身死福王府之中,我一时心中痛苦无法控制,我的所有亲人的死都与朝廷有关,便觉得这福王是当今皇帝老子的亲儿子,倒不如把他杀了以泻心头之恨。”
“却不料因为这个决定,耽搁了最好的撤退时机,导致教内的大批兄弟丧命。”雷贤低声说道。
赵羽铭看雷贤说的情真意切,似乎的确是对那晚的事情颇为追悔,便对雷贤的说法深信不疑。但是杜子充却始终觉得雷贤所讲并非实情,或许是因为年少的时候见到的事情对杜子充留下了许多不好的印象,让他始终对闻香教颇有排斥的感觉。
不过杜子充不相信的心思也只不过是在自己的心中想想罢了,既然雷贤如此解释,杜子充也就配合的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雷贤与赵羽铭三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雷贤就把二人带到了远处的一处小亭子之中。
钱真,于宏志以及徐鸿儒还有锦毛貂等人正在此处围桌而坐,见雷贤三人过来,钱真与于宏志当即起身道“掌门!”
雷贤冲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然后雷贤又让赵羽铭与杜子充一齐入座。
“各位,这次夜袭福王府算是咱们闻香教重整旗鼓以来首次在江湖上出手,虽然留下了许多遗憾,但是也算是证明了咱们的实力。”雷贤见众人都落座,便开口说道。
的确,能在福王府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惊动了府衙的军队,但闻香教的人却又全身而退,一般门派还当真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当然,这次夜袭福王府不单单是闻香教的行动,另外还有无为教的人协同,但是雷贤与徐鸿儒同气连枝,所以无为教与闻香教也没什么分别。
那钱真与于宏志等人闻言看了看雷贤又看了一眼赵羽铭,却没有接雷贤的话,看得出来于宏志等人心中还是对赵羽铭有所不满的。
当日只差一点钱真要就将福王杀死,为此于宏志甚至不惜让福王刺穿了肩头,可最终却还是被赵羽铭打断了他们的计划,如果说于宏志不记恨赵羽铭那是不可能的。
“宏志,当日的确是委屈你了,但是咱们都是兄弟,羽铭想必也是事出有因的。”徐鸿儒见气氛颇有尴尬,便急忙出声缓和气氛。
“对啊,羽铭,当日你为何要出手阻挠钱真?”说到这里,雷贤也很不解的对赵羽铭问道。
原本照着赵羽铭的性格,自然是不会对于宏志与钱真解释的,但是今日在闻香教的地盘上,再加上雷贤亲自相问,赵羽铭也只好对他们解释一番。
“我与别人有过约定,他不阻挠我们营救王嘉胤,我便替他保全福王性命。”赵羽铭开口说道。
“哦?”雷贤闻言眉头一皱。
雷贤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别人能知道自己的计划,甚至猜到了自己闻香教会对福王出手。
转念之间,雷贤已经猜到了与赵羽铭约定的定然是那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在此之前雷贤也是调查过这个钦差大臣的来历的,知道这个钦差是锦衣卫镇抚司的人,能猜到自己闻香教的人想要做什么倒也不奇怪。
只不过起初雷贤的计划是,夜袭福王府之时,干脆将这钦差大臣一起杀了,只不过雷贤没有想到的是这钦差大臣却突然自行离开了。
当初雷贤就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听了赵羽铭的话,才明白原来是赵羽铭与这钦差大臣还有这样一个约定。
只是雷贤就算再聪明,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钦差大臣会与赵羽铭定下这么一个约定,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个钦差大臣竟然是赵羽铭的堂兄。
但是赵羽铭既然只用别人来代替这个与自己约定的人,自然是不想告诉他们这个人到底是谁,雷贤知道赵羽铭能告诉自己的也就这么多了,追问下去也是徒劳。
“原来如此,羽铭一向最重承诺,我能理解。”雷贤开口说道。
“宏志,你也莫要再记挂此事了!”雷贤又对于宏志说道。
“哈哈,好,于宏志向来最佩服如赵公子这样的重义之人,自然不会再记恨赵公子。”
于宏志听到雷贤的话后哈哈一笑,随即端起桌上的酒杯,又给钱真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同在赵羽铭面前举起酒杯。
赵羽铭见这于宏志率先给自己台阶下,自然也不会就此僵持,当即也举起酒杯,冲着于宏志与钱真二人略微一笑,随后三人便举杯共饮而下,赵羽铭对他们出手的这件事情就算是揭过了。
随后几名闻香教的人端来一桌酒菜,摆到了赵羽铭一众人面前的桌上。
“这些日子都辛苦大家了,也是难得大家有机会聚到了一起,今日咱们便好好吃喝一番,再计划将来的事情。”雷贤起身端着酒杯对众人说道。
“掌门,你可饮得这酒?”于宏志急忙对雷贤问道,雷贤的头痛之症闻香教上下皆知,最是饮不得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