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闻着有些熟悉?”宋沅礼惊讶,好似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谢见君盯着那些孩子,目不斜视地回复他,“你觉得熟悉就对了,咱们去西戎赴宴时喝的马酒中,便有这样的异香。”
狄历部落进贡的马酒,他硬着头皮喝了两盏,对这个味道再熟知不过了,不仅如此,仔细回忆,早在上京,还没来边境之前,他就已经见识过,只是当时因着室中的气味过于繁杂,他一时忽略了。
“那就更奇怪了,酿酒所用的原料,为什么会在几个孩子身上出现?”宋沅礼下意识地掩住鼻息,对陌生事物的天然警惕性让他莫名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怕因此沾染了坏习性,后退了两步远离这股异香。
谢见君也看不出门道来,但心里又着实在意,便问道随行翻译的通事:“宗哲,你对这东西可有了解?”
那名为宗哲的通事立时就摇头,“谢大人,这狄历部落既非丰饶之地,又所处草场边缘,西戎历代王上从不曾将其放在眼里,只在朝贡时,才会想起自己有这么个属国……鄙人虽常年在各部落之间活动,但对这等弹丸之地,实在没有过多关注。”言外之意,是这狄历部落太不起眼,又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谁闲的没事儿会在意它。
这弱国别说是无外交了,连存在,都会被理所当然地漠视,谢见君心中百感交集,暗道:难怪旗黑要命萨尔其满搬着蜜蜡,前来请求归顺熹和了。
“咱们再转转?”宋沅礼提议,三人跟木头似的在这儿干杵着,也不是个事儿,兴许能遇着人打听打听呢。
“来都来了,走吧。”谢见君招手,自己先行一步,绕开了“丧失少年”,径直往旁的窝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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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没几步,只听着面前的窝棚里传来一阵骚乱声,紧接着窝棚帘子向两边掀开,一枯瘦老头被丢了出来。
与此同时,比先前从孩子们身上闻到的更要浓烈数倍的异香也跟着涌出。
宋沅礼受了惊,又被呛了一口,一下子跳出老远,当即拉上谢见君就说要走,还说这鬼地方呆不得。
谢见君倒是没动,他见窝棚中烟雾缭绕,仿若有神仙腾云驾雾,然细看之下才发现其中有数人或侧卧着或平躺着,在平摊的木板床上一字排开,手中都不约而同地捏着一支烟杆子,正凑在嘴边用力嘬着。
瞧那满脸的飘飘欲仙,再加上令人不适的异香,他脑袋里忽而蹦出个离谱的念头,这地儿,莫不是他曾经在史料中看过的大烟馆?
然容不得谢见君多想,被丢出来的老汉涕泪交横,浑身抽搐,俨然一副中毒失智的模样。
宗哲上前与窝棚里方才丢人的精壮汉子交涉,虽是用的听不懂的西戎语,但谢见君听他语气着急,还带着愠怒,大抵是在质问为什么要恶待一年迈的老头。
那精壮汉子也不是等闲之辈,二人你来我往谁也没能占上风,最终汉子头也不回地钻进了窝棚,还放下了遮掩的帘子。
视线被挡,谢见君敛回眸光,“宗哲,那人说了什么?”
“回大人…”,被唤到名字,宗哲气冲冲地抱拳,“他说这老汉咎由自取,没钱还跑来这儿贪图享乐,抵押了家中家当,没成想都是不值钱的废物东西,还说让咱们别多管闲事,这老汉是吸了夷草,丢到医馆,那边也不会管的。”
“夷草?”头回听到这东西,谢见君怔了怔。
宋沅礼比他嘴快,当即就问夷草是啥?所谓的异香是来源于夷草吗?
宗哲摇了摇头,说那精壮汉子只是话赶到嘴边上,提了一句而已。
“算了。”谢见君摆摆手,事情多少有了点眉目,倒是也不急于一时,他见老汉实在可怜,便说道:“咱们来时途径一处医馆,先带着老汉过去瞧瞧,兴许能知道点什么。”
他说着,宗哲已然上前一步,将老汉扛在身上,随着往回走找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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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汉子所说,那医馆的药童一见着老汉,看他嘴角生疮,脸色浮肿灰暗,立时捂着鼻子,嫌恶地轰赶他们,直言让他们快些出去,说医馆不接待吸食夷草的药鬼。
说话间,老汉已经清醒过来,他似是早已经习惯了自己被这般对待,从宗哲背上挣扎着下来,朝医馆门前恶狠狠地啐了一声,而后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他身形消瘦,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地站不稳,同方才三人所见那几个半大孩子的情形无异。
药童气得直跳脚,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
谢见君听宗哲翻译,大抵是在骂老汉不识好歹,早晚被那夷草膏害死。
他借由宗哲,向药童打听夷草膏是什么东西,又顺道问起那几个孩子的情况。
药童瞧着他三人眼生,不像是狄历部落的人,便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作甚?”
“我等是来此跑商的西戎本部商人,这不是西戎要和熹和通商了,我等久闻贵部的夷草膏盛名,想收些来,好卖给熹和人赚点钱花花。”宋沅礼来之前学了两句西戎语,此时正好排上了用场,他家中行商多年,自己虽走的是官途,但也耳濡目染地学来了行商之人的活泛劲儿。
药童听着熟悉的音调,果真不作他疑,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