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则需七七四十九日……才肯再入轮回,若更久不肯离去的,便会凝聚成煞、或尸变,瞧这海上怨气之重,非有成百上千怨魂……唉。”
到此处,摇了摇头,中念一声佛号。
自从才众人到了海边,贺兰庭脸色便极差,煞白一片,眼神亦十分空洞,他这神情落旁人眼里,不免都以为这少年是回想起了当日家中惨状和死里逃生的凶险,都对他有些同情怜惜。
唯沈忆寒见他这模样,心中想起前日师弟的话,却是心生警惕,想了想还是转目看云燃,与他传音道:“阿燃。”
云燃来正看那头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灵舟器,正与众修士什么的楚玉洲,闻言淡淡转目看他,道:“怎么?”
沈忆寒不自觉间,衣袖下抓住了他的手道:“你千万要小心贺兰庭。”
云燃顿了顿,并未目露不解,只是看他,传音道:“……为何?你可是知道什么。”
沈忆寒道:“师弟前日与我,他感觉贺兰庭七情有异,疑心他可能是……总之,此人身上秘密颇多,且对你似有恨意。”
云燃闻言,终眉心一动,想必也微觉意外,道:“……恨意?”
他会觉得意外,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沈忆寒也心知肚明,无论怎么想,贺兰庭都根没有怨恨好友的动机和原因,若他没做那个梦,听了师弟的话,可能也不会相信、只以为不过是师弟随胡诌的罢了。
毕竟常歌笑从前话也是总没个正形的。
可有了那个梦……不知怎得,他就是觉得,师弟的话绝不是和他开玩笑。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看起来只是运气好了、平平无奇的贺兰庭,若是不对他加以干预,按照那梦中原的走向,将来会对好友造成怎样毁灭性的伤害……
沈忆寒根半不关心此人的动机因何起,他没那么多闲工夫去体会贺兰庭的苦衷和难言之隐,他只关心姓贺的小子将来是不是还会伤害阿燃。
见云燃似乎不信,沈忆寒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急色,道:“你不必想他为什么会恨你,总之他可能对你不利,你只要心下多个防备便好,我师弟所言绝非随胡,你即便不信他,总该信我……”
他不知自己此刻云燃眼中,是如何情急模样,只是语及此处,忽然发觉云燃正垂眸看他,眸子乌沉沉的,愈发显得目意幽深。
那眼神莫名将沈忆寒看得一愣,忽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抓住了阿燃的手,他脑子里空白了一下,耳后顿时发起热来,飞快将手收了回来。
才讪讪的继续道:“我……我绝不会害你。”
声气比起才,却是弱了不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云燃道:“我自然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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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寒闻言,心下一松,也顾不得去想旁的了,只心道,以阿燃的事,只要他有了防备,贺兰庭这小子是真清白也好、心怀鬼胎有什么花花肠子也罢,总归都不必再怕他搞鬼,定然害阿燃不得了。
这厢两人以灵识印记传音,无人察觉,那头楚玉洲将灵舟器变大,停海上,道:“好了,请诸位同道屈步移就。”
诸派修士纷纷拱手道:“有劳楚掌门。”
这才登上灵舟。
沈忆寒与云燃同行,一上此舟,顿觉这舟上空间甚大,虽然布设称不上华,亦很雅致。
众修士登甲板上,半不显逼仄,且这灵舟似乎内设阵,众人甫一登船,立时感觉到才海面上那股压得人十分难受的怨气淡了许多。
这件宝倒也颇有门道,不愧是堂堂三宗掌门的手笔。
前替云燃话的那紫衣银冠的青年道:“我见贺公子这区区几日间,竟筑基,当真进境惊人,既然如此,不知可否请贺公子施展寻定贺兰仙岛的阵术?咱们行船海上,才好有个向”
贺兰庭抿了抿唇,道:“可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能试一试,不敢保证定能奏效。”
玉阳子道:“无妨,贺公子只勉力一试便好,若是不成,咱们再请采萍仙子施以逍遥山问灵之术。”
沈忆寒听得此言,想起那日林中陆雪萍的模样,心下虽有些担心,她现是否真恢复得可以施展问灵术了,见萧亭山、陆雪萍夫妇二人并未反驳,想是对此没有异议,心知萧亭山甚为爱妻,若陆雪萍的身体仍不允许施展此术,他定不会如此,这才放下心来。
云燃旁见他目光一直落萧、陆夫妇二人身上,目色微敛,却未言语。
贺兰庭此时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副罗盘,众人都微微一愣——
这片海上一切寻踪定位的器俱是无效,他们才海边就经试过了,再灵敏的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