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从地上爬起来,披散着头发,羞愤之下冲出门。
“快拦住她。”佟华琼喊道。
佟华琼纵然不喜欢于氏,更讨厌徐枣花。
但她却见不得徐勇打于氏,更见不得于氏闹出人命。
众人在佟华琼的呼声中回过神来,顾不得吃瓜,赵氏带着几个结实的媳妇将于氏拉住了。
“呜呜呜......别拉我......我没脸活了......”于氏泣不成声。
她嫁到清河湾那么多年,由于自家男人能赚钱抬高了她在村里的地位,村里哪个大姑娘小媳妇不羡慕她的穿着打扮。
大伯哥的一巴掌将她的自尊打碎了。
这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打她。
于氏首先想到的不是打回去,而是觉得丢脸。
她确实羞愤的不想活了。
众人怕出人命,拉着于氏不住的劝说。
就算大家再不喜欢于氏,但徐勇的做法犯了众怒。
在这个兄弟拧成一股绳的时代,徐勇一巴掌扇在弟媳妇的脸上就和公然剪断兄弟关系没有区别。
属于不忠不孝罔顾人伦。
徐勇却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他觉得弟媳妇是徐家的媳妇,被徐家男人打了就打了,就当替自家兄弟打了。
于氏嗷嗷哭着要寻死。
本来外村村民们被刘铁镰劝着去了村口祠堂,现在又乱成了一锅粥。
“门口有井,有河,想跳就去跳;屋里有绳子,想吊就吊。死可简单了!我要是你,我就不死,我还得把羞辱我的人报复回去。就算我要死,死之前也得拉着垫背的。”佟华琼站在于氏身旁说道。
于氏听了佟华琼的话,呆了半晌。
“佟寡妇,你啥意思你?”有自家男人壮威,田氏对佟华琼说话充满了底气。
佟华琼上下打量一番田氏说道:“啧啧啧,一个只会打女人的男人,你竟然还拿他当宝。没人伦的东西,合村也没见过谁打弟媳妇的的,你现在得意你男人帮你打妯娌,赶明你就不怕他打你。”
佟华琼才不相信一个连弟媳妇都扇的人,会不家暴媳妇。
田氏被戳中了心事。
不用等到赶明,徐勇从俩人成亲后就时不时打她。
但她不觉得佟华琼说的有道理,也不觉得徐勇打于氏有错。
此时的她感动于徐勇对她的维护。
“你死了男人,你这是嫉妒我有男人向着我。”田氏对佟华琼说道。
佟华琼差点笑了。
被男人向着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吗?
尤其是徐勇这样的男人。
佟华琼毫不客气的怼道:“打女人的烂黄瓜也就你当宝,我要是你,宁愿主动将自己变成寡妇也不和这样的男人过一天。”
“佟寡妇你说啥呢?”徐勇跳了出来。
“说你是没种的烂黄瓜,你听不懂咋地?”佟华琼说道。
徐勇想上去打佟华琼,就像打弟媳妇一样。
看到佟华琼身后扛着猎枪的谷大寒,以及想到佟华琼的难缠,他悻悻的退缩了。
“我让你打我,我让你打我。”
这时候于氏嗷呜一声,朝徐勇冲来。
“哎呦。”
徐勇发出一声惨叫,随即蹲下抱住了头。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于氏手里拎着一块石头。
徐勇被于氏砸了头。
幸好没有出血,只是头上出了一个青紫的大包。
于氏不甘心,攥着石头继续朝徐勇冲过去。
“臭娘们。敢打我。”
徐勇不敢打佟华琼,打于氏没有丝毫压力,反正都扇过一次了,再打一次顺手的事。
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了,冲上去将徐勇拦住。
于氏趁机又狠狠砸了徐勇,她没有砸徐勇的头,朝徐勇的脚砸过去。
本来徐勇的脚就扭伤了,被石头一砸疼的直吸气。
田氏见自家男人被砸不干了,挽起袖子就要打于氏。
俩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被大家好不容易给拉开了。
俩人身上都挂了彩,万分狼狈的开始互相对骂。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晌午,在谷大暑将柳县令接到村里的消息里沉寂。
徐勇听说柳县令来了,慌的想逃。
这次他没办法逃了,刘铁镰派人盯他盯的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徐家院子。
佟华琼寻思自家儿子速度还挺快。
却不知道柳县令不是谷大暑从县衙请来的,而是在半道上碰到了。
柳县令这次也是冲徐勇的假药而来。
说来也巧,佟大脚上辈子的亲家陆家在平川县有一片良田和庄子。
徐勇配出可以除玉米穗腐病棉蚜虫的药传到了这片良田的管家耳朵里,管家就买了徐勇的药。
陆家财大气粗,管家一口气买了五十亩地的药,还好留个心眼先拿了十亩地试效果。
药洒下去当天就见了效果,还没等管家安排人将五十亩玉米地都喷洒上农药,这十亩的玉米第二天就蔫了。
管家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家地的问题,谁知道燕关镇一带但凡买了徐勇药的玉米地都出现了杆子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