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被泼了一身水,脸上的脂粉被水冲的糊了一脸。
裙子下露出一双肿胀的脚腕。
看起来既可怜又狼狈。
佟华琼在心里冷笑,徐勇妄图用卖惨来逃避责任。
简直做梦!
别看徐勇现在一副可怜的样子,他用假农药赚钱时怎么没有想过后果?
如果他的农药配方成功了,现在的他会被人奉若神明,会被官府表彰,转身就会抖起来,更会借机用农药大肆牟利。
佟华琼有理由相信他会用农药要挟燕关镇一带的农民,一跃骑在大家伙儿的头上。
到时候大家都要看他脸色吃饭。
他只想到得逞时的荣耀,没想过失败后的狼狈?
人怎么可能啥也不付出,两头好处都要占尽。
现在的处境,是他徐勇该受的。
愿赌,就应该服输。
佟华琼朝众人看过去,开口道:“徐勇你可真能狡辩,就算这药是枣花配的,药是不是你拿来卖给大家伙儿的?银子是不是你收的?你该不该赔偿大家伙儿?”
“你口口声声说不知道药会毁庄稼,你现在知道了。现在大家伙儿都在这里,你怎么不把你卖药的银子吐出来?”
幸好大家伙儿都是明白人,经过佟华琼的提醒,才没有被徐勇的卖惨给带偏。
“没错,你收大家伙的银子咋那么积极?你现在把银子赔给我们。”
“你都不知道药能不能毁庄稼,你就敢卖给我们?”
“甭管你安的好心坏心,我们是从你手里买的药,用了你的药玉蜀黍才枯黄。不找你找谁?”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的讨论。
没有将徐勇打死都算大家仁慈。
有几个年轻劳力挥舞着拳头就要朝徐勇的面门砸去。
被刘铁镰拦住了。
刘铁镰作为清河湾村长,痛恨徐勇坑了邻村村民给清河湾形象带来负面影响,他恨不得诛了徐勇。
他却不能那样做,村里私设公堂死了人上头第一个追究的就是他。
徐勇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此时后悔轻信了徐枣花的话,没有验证农药的效果,就轻易的卖给了清河湾隔壁一带的村民们。
这些虎视眈眈的人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会搬空他的家。
这还不是最让他难受的,从此以后只怕他在清河湾一带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还怎么和佟寡妇打擂台。
“胡村长,徐勇甭管有意还是无意,确实是他的药坑了大家伙儿。我也是庄稼人,知道玉蜀黍被毁是个什么心情,大家都指望玉蜀黍当冬天的口粮呢。徐勇祸祸庄稼,他的罪怎样都不为过。”刘铁镰出面对胡村长说道。
“你是村长,我也是村长,咱们都知道柳县令三令五申不能在村里私设公堂。咱们就是要了徐勇的命,也挽回不了玉蜀黍的损失。但事情僵着也不是个办法,我的意思是徐勇既然造成了大家伙的损失,那就让他赔。”
刘铁镰就和胡村长商量赔偿方案。
田氏听闻要赔偿,几乎要晕厥。
那么多玉米地受损的人都来索赔,只怕要把他们家储存几年的粮食都给搬空。
“村长,这药是徐枣花配的,要赔也不能只我家赔。”田氏说道。
徐勇赞同自家媳妇的说法,但此时没有他开口的余地,他怕他一开口那些受损的村民会将他打死。
让他承担全部的损失他又不甘心。
刘铁镰怒道:“大家伙儿从徐勇手里买的药,这损失自然由你家赔。现在大家还愿意接受赔偿,若是大家伙儿不愿意接受,直接报官,你家男人能逃得了活罪?你想想徐四现在还在岭南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田氏心想你说的轻巧,家里的粮食全部赔完都不一定够,他们一家子冬天等着饿死不成。
徐枣花的错误凭啥让自家承担。
既然大家伙不敢去平川县郑家索要赔偿,那么徐枣花的娘家就该一起承担。
田氏冷冷一笑,说道:“我们是被徐枣花给坑了,我家的粮食哪里够赔偿的,既然这药是枣花配的,她就不能置身事外。枣花她不仅是郑家的少奶奶,还是我小叔子家的女儿,既然大家不愿意去平川县郑家要赔偿,枣花的娘家不应该替枣花赔偿吗?”
田氏心想几个村玉蜀黍地受损的村民乌泱泱来她家闹事,小叔子徐进不在家,妯娌于氏在家里能没有听到动静?
她之所以不吭气,只不过徐枣花是她的女儿,她怕连带责任。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拖下水好了。
徐枣花的娘于氏不是没有出来,她出来了。
就站在徐勇家门口的大树下听里头的动静。
她不敢贸然现身,因为这事牵扯到枣花。
于氏嘴里发苦,女儿好容易找了个能在郑家立足的门路,却玩脱了。
自家妯娌心太歹毒了,既然徐勇没法逃脱,何不将所有责任揽在身上,这样枣花还能念在他的情上以后在郑家摸到的好处分给徐勇。
现在妯娌拖枣花下水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更可气的是,妯娌这是将枪口对准了他们家,这不是暗示大家伙去她家抢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