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要治你们苏家一个大不敬之罪。" 他吓唬她。 宝嫣果然骇住了,匆匆摇头,向他祈求, "不要,是我的错,我太一意孤行了,你怪我一个人就好了,罚也罚我吧。" 陆道莲冷哼着不肯答应,他问她, "你说他们给了你一瓶毒药,放在何处,把它拿来。"宝嫣踌躇不前,整个情绪复杂无比,有好多话想和陆道莲说。 可惜这人现在好似在恼她,不大爱听她说什么,固执地问: “药到底在哪,你不去取,我自己去拿。" 宝嫣在他腿上刚刚坐热,就被挪到了结实冷硬的椅子上,她神情充满对陆道莲的不舍, "在,在那。" 她指了一个位置,是她亲手放的,连身边婢女都不知道。陆道莲翻找一通,很快将药瓶拿了回来,瓶身和瓶底的字都被他瞧得清清楚楚。 宝嫣心脏被重新吊起来,她紧张地问:“你打算做什么?” 陆道莲面无表情地走到桌前, "你不是放心不下你兄长那对儿女,我做什么,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这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宝嫣拉住他的手腕,无不歉疚地说: “是我错了,夫君,你要怪就怪我好不好,我不该瞒着你的,我有错,你打我吧,我不是故意要惹你难过。" "哦?" 陆道莲油盐不进,面带微笑: “你没错,你哪有错,我不是说过,你在我这,做什么都是对你的。我难过?一点也不难过。" 宝嫣预感越来越不妙。 陆道莲: "你不是想救他们吗?夫君也舍不得你伤心,你下不去手,夫君替你把 药喝了,好不好?这样你兄长的儿女就能平安无事了,这是皆大欢喜的事,你怎么不高兴?" 宝嫣哪是这个意思,但是知道缘由后,陆道莲好似更加生她的气了,故意拿话激她。 甚至还真的打开了药瓶,宝嫣看得心惊肉跳,扑上去阻止, "不要,不要,夫君我真的知错了,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她扑上来那一刻,不管不顾的样子同样让陆道莲眼皮一跳,登时有所收敛自己的动作,生怕她肚子撞上自己受伤,于是更快地接住宝嫣。 陆道莲听她呜呜的哭声,把人环在胸膛间无奈轻叹: “你想吓死我。” 宝嫣的不对劲是从昨日开始起的,她自从到未央宫来,哪日不是喜笑颜开的,到了夜里,同陆道莲好似也有说不完的小话。 结果昨夜心事重重的模样,以为能瞒过他去,陆道莲隐忍不发,就是想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忍也是真的能忍。要不是他差点动真格试试她,宝嫣兴许还会再忍下去。 一巴掌重重拍在怀中人的娇臀上,宝嫣浑身一震,除了迷茫,还有一丝丝不像难过的欣喜。他这样子,是不是代表不怪她了? 然而,下一刻,头顶传来陆道莲低沉的声音, "成功下毒后,他们还吩咐你做了什么。"宝嫣还在发痴。 冷不丁又挨了两下,这下陆道莲不仅没收手,还狠狠捏了她的肉,这种略带惩罚性的动作,叫宝嫣轻微吃痛,又忍不住眼里泛出动人的春水。 “说不说。” 又要打了,宝嫣扭着身子,期期艾艾道:“他们,他们让我在殿外放一盏长明灯。” 长明灯能飞好高,哪怕是在宫外,只要留意未央宫的上空,就能看到一束微弱的火光在空中飘荡。 陆道莲: “那就去放。”宝嫣震惊仰头,却被捂住双眼,不让她看到那双眸子里的冷冷杀意。 先帝丧期,夜里宵禁。晚市也没有了,城内除了路边几盏昏黄的灯,一片幽静。 庆峰带着人马抵达一个庄子,待到下属押着一道人影去敲门,众人扶着腰上的刀耐心等候,直到内里传来回应,门缝悄悄打开时,终于一双腿猛力踹了过去。 开门的备受惊吓,怒喝: "大胆,你们是谁? 这是长公主的庄子。" 看着人影往里冲,庆峰喝完最后一口烈酒,丢下水囊,同时向后方吩咐: “三刻后,通知苏家前来领人。" 宫中。 为先帝守孝的不仅有钦点的大臣,还有曾经的皇子,如今被封了王的王爷和公主们。晏子渊得到秘密传话,从灵堂出去,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在一条隐秘小道上见到贤宁的身影。 二人沉默良久,贤宁抚上他的脸颊, ”我虽无子,养你这么多年,却从未有一天后悔过,更视你为己出。阿渊,相信阿母,阿母都是为了你好。" "从小到大,我给你的哪样不是最好的,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只有你才配得上那位子。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许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