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来路?地府?还是往生楼?”
“不对,这种刺杀风格既不像地府,也不像往生楼……蛊虫,难不成是九黎寨的刺客?”
也不怪白素心乱猜,她没有和刺客交过手,只能从已知的蛛丝马迹推测。
陈昕心中倒是有了一个可能的答案,但他没有开口,而是从「巴蛇袋」里取出另一枚“辟毒珠”。
这枚“辟毒珠”是当初京城醉仙居门口,那个疑似五毒教教主的小女孩送给陈昕的。
苗疆之行后,陈昕才灵蛇使蓝浅桑口中得知,这枚“辟毒珠”实际是世间万蛊无不臣服的王蛊彼岸蝶。
将彼岸蝶取出后,陈昕将珠子凑近床榻上的唐箜篌。
滋滋滋滋……
一阵虫子爬动的声音作响。
数十只惧怕不已的细小虱蛊从唐箜篌体内爬出,疯狂往远离彼岸蝶的方向跑去。
白素心见状厌恶地皱了皱眉,挥袖拂出一股劲风,将虱蛊卷成齑粉。
陈昕拿着彼岸蝶在唐箜篌周身转了一圈,确保没有虱蛊藏在体内。
虱蛊离体后,生命力不再流失的唐箜篌脸色稳定下来。
白素心于是说道:“妾身去取几颗「补元丹」给唐小姐。”
“不用。”
陈昕摇了摇头说道,收回彼岸蝶后将手搭在唐箜篌身上,输入神照内力。
唐箜篌的气色飞速好转。
白素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一会儿回来后,手中碰着一碗淡水。
“嗯……”
唐箜篌手指动了动,红唇微张淡淡呻吟。
下一秒她便缓缓睁开眼睛,从昏迷中醒转,见状陈昕将内力压回丹田。
“陈大哥,白姐……”
唐箜篌有些口干舌燥,扫了一眼陌生的环境,只见到两个熟悉的人影。
“唐小姐,先喝口水吧。”
白素心将手中的水碗递给唐箜篌,唐箜篌接过没有丝毫犹豫吨吨喝下,一饮而尽。
“谢了。”唐箜篌抹掉嘴角的水渍。
白素心接回水碗,柔声问道:“唐小姐身体感觉舒服吗?可还记得昏迷前你被刺杀的事情?”
“记得。”
唐箜篌沉默半响,随后点了点头,有些神不在焉问道:“我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陈金令救了你。”白素心抢先道,缓缓道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唐小姐你中了虱蛊……”
听着白素心的讲述,唐箜篌渐渐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她起身从床榻下来,躬身行礼道:
“铸剑山庄鼎力相助,箜篌铭记五感。”
“不必多礼。”白素心温柔笑道:“国宗之间自当守望相助。”
唐箜篌看向陈昕,作揖正色道:“陈大哥救命之恩,箜篌永世不忘。”
陈昕笑了笑:“咱们是朋友,不用这么郑重,况且我救箜篌你也没费什么功夫……对了之前刺杀你的三个刺客就在外面,我没杀控制住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去问。”
“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哪有费不费功夫的差别。”
唐箜篌嫣然一笑,声音转冷:“至于那三个刺客,没什么好问,他们的目的箜篌再了解不过。”
陈昕不出所料地点了点脑袋。
“看来陈大哥也发现了。”
唐箜篌走出门外,见到院落中三个刺客。
一个断了双臂倒在地上,两个躺在大坑中,瘫软如泥。
见到唐箜篌完好无损地走出房间,刺客们大惊失色,神情满是不敢置信。
咻!
唐箜篌信手一挥,飞出三根汗毛细针。
只见三个刺客眉心处浮现一抹猩红,鲜血汩汩流淌,瞬息间全部毙命。
“他们三人其实全都出自我唐门。”
唐箜篌遥望了眼南方,面无表情道。
唐家堡中的大家流淌着同一种血脉。
可有的人,你把他当是血脉至亲,可他又把你当做什么呢?
白素心闻言先是骇然,尔后却冒出不出意外的念头。
太阳底下,同门相残确实不是什么新鲜事。
自己脱身百花谷、叶郎父亲一辈的争权夺利,不都是这样子吗?
更何况,江湖上的同门相残故事海了去。
说书人在茶楼讲这种故事,都赢不了一点赏银。
“陈大哥,能否和箜篌出去聊一聊。”
唐箜篌轻声问。
陈昕点了点头,他自无不可。
“你们且去吧,秋水居的残局妾身来处理。”白素心善解人意,她知道现在的唐箜篌心中定攒着一堆事情想要与人倾诉。
陈昕与唐箜篌走在苍青翠绿的山道上,没有用轻功,像是寻常人一步一脚印。
两人走走停停。
唐箜篌慢悠悠走了近一刻钟,陈昕也陪着她走了一刻钟。
来至一处山间歇脚的小亭,此时正是响午,唐箜篌掸了掸灰,邀陈昕同坐遮荫。
“陈大哥,你知道的,箜篌的父亲是唐门门主。”
唐箜篌眼神迷离,幽幽说道。
陈昕微微颔首,静静倾听。
唐箜篌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