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横川、严冲、冷连云、卢一林四人四骑,牵着陈昕的骏马在原地等着他。
四人之间的气氛从最开始的轻松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刻钟还要多一点。
卢一林年纪较轻,有些沉不住气,问道:“陈大人怎么久没回来,会不会出现什么状况?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急。”严冲看向卢一林,摇了摇头,分析道:“寻金鼠探明是三道《太素天莲身化经》的气息,距离不过二到五里。如果全都是外景,对君章构不成威胁。”
“如若里面有通玄存在,那两名通玄之间的大战,气劲激荡,震撼山林,我们不可能察觉不到一点痕迹。君章应该是在救助那被追杀者,或者是审讯白莲教徒耗费了一点时间。”
听到严冲有理有据的分析,卢一林微微点头,放下心。
忽然间,平静的官道上卷起一阵微风,四人若有所感的抬起脑袋看向北方天空。
那个本来还是一个瓜子大小的人影,眨眼间就已经来到跟前,一手还带着另一個人,看外形,头戴兜帽,有女子特征。
她身后的是剑匣……铸剑山庄门人?严冲和蒋横川目光一扫,有些惊愕。
卢一林的注意力则放在陈昕的肩膀上,不知为何,鼠鼠趴在那儿,紧紧抓着陈昕的官服,浑身瑟瑟发抖,一幅害怕极了的模样。
陈昕与衣以梦安稳落地。
落地之后,陈昕先一脸不好意思地将寻金鼠交还给卢一林。
刚刚那招从天而降的掌法陈昕只顾自己爽了,倒是没有考虑到鼠鼠的心理承受能力……虽然他有用内力护住寻金鼠,但还是给这个小家伙吓得够呛,毕竟从三十余丈的高空砸落,跳楼机都没有这么刺激。
卢一林无奈地接过鼠鼠,运起《万兽心经》的真气,轻轻安抚它。
渐渐地,鼠鼠本来耷拉着的耳朵竖起来,眼神重新变得灵动,吱吱叫声更有活力。
陈昕见状,也是放下心,环视众人,介绍道:
“她叫衣以梦,是铸剑山庄弟子,‘北轩辕’轩辕笙的弟子,刚刚被三名白莲教外景追杀,被我救下……”
说到这里,陈昕看向衣以梦,衣以梦无所谓地点点脑袋。
“……是位喑人。”陈昕将后续的话说完。
衣以梦手掐剑诀,宝剑出匣,化作笔锋在半空中书写道:“你们好。”
四人虽然有些怔愣,不过还是简单和衣以梦介绍了自己的身份,随后往向陈昕。
面对四道探寻的目光,陈昕简单道来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及从罗朝宝、孟大益、梁廷相三个白莲教外景口中逼问出来的情况。
一时间,冷连云四人都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四大铸剑师之一的轩辕笙被白莲教抓走,再加上疑似通敌贿虏的仇鸾和魔道勾结……
宣府如今就好像塞满火药的桶子,而他们这一行人的行动尤为重要,一不小心就会彻底引爆火药桶,导致仇鸾破罐子破摔,内联魔道,外结鞑靼,不仅宣府镇要失守,京城都会直接暴露在蒙古的铁骑之下。
蒋横川咬牙切齿道:“赵全这叛国的狗东西,仇鸾也不是什么好家伙,竟然还和赵全联合起来对付君章!”
“我们出发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冷连云眉关紧锁,“京城有白莲教的人在潜藏,不能传信,一旦让赵全发现我们知道他的存在,很可能直接带着轩辕笙远遁千里。”
严冲点了点头,他和冷连云的想法一样,“而且我们必须按照正常的情况,在入夜左右抵达宣府,拖延时间也有可能引起赵全的怀疑。”
表面情况是敌明我暗,但因为轩辕笙在白莲教手上,让陈昕等人非常被动,必须维持“敌暗我明”的假象,才不会打草惊蛇。
在冷连云和严冲两人眼中,这就是一处他们明知陷阱却还不得不踏进去的危局。
“他们算计得很好,但我们为什么要吃他们那一套,和他们算计来算计去?”陈昕冷哼一声,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沈金令的事情不用调查了,仅凭白莲教香主的供词,还有那些狗屁不通的证据就想着陷害神衣卫的金令?”
掀桌子,狠狠地掀桌子!但要合理地掀:
“我刚刚审问了罗朝宝、孟大益、梁廷相三名白莲教外景,他们已经证实了沈金令无罪,是被诬陷的。”
“我们此行明面是去调查沈金令,但实际上是帮沈金令调查仇鸾那些破事。”
陈昕接着道:“仇鸾现在在军中还颇具势力,安插不少亲信,虽然被金令调查,但他表面上还是平虏大将军,勤王保驾的大功臣——这个名头还是很响亮,我们不能让他有机会煽动叛乱。”
“沈金令调查了仇鸾那么久,掌握了不少证据,但显然还不够,不然不会被逼得自囚以证清白。
但现在白莲教和我们送来了一个大证据,勾结魔道,与通敌叛国同为不赦之罪!足够让沈金令把仇鸾下到诏狱。”
“解决掉仇鸾,还有赵全,白莲教同样害怕夜长梦多,对我动手,绝对不会拖延太久。
出京入宣府数百里路程,我们一路疾驰而来忽然困乏,今晚就是他们动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