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奉旨进宫,转了半天也没看到皇上。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福公公,却是不想他越是喊,那福公公跑得越快! 莫非宫中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站住!看看你跑得快,还是我手中的飞镖快!” 君炎安瞬间停下了脚步,那还用问吗? 玄武手中的飞镖,那可是飞一般的速度,而且从不虚发! 更重要的是,自从玄武和清瑶熟悉之后,玄武的飞镖上,就沾上了药草的气息! “识时务者为俊杰!福公公果然有智慧!” 玄武走上前去,举起手来赞赏地拍了拍“福公公”的肩膀。 可是当福公公慢悠悠地转过头时,玄武被吓得一哆嗦。 “皇上?” 这棱角分明,鼻梁高耸的侧脸,不是皇上,还能是谁? 玄武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皇上的面孔在自己面前越发清晰。 “可以松手了吗?” 君炎安低头扫了一眼他玄武搭在自己右肩上的手。 从小便独来独往的他,实在是不喜旁人的碰触! 玄武触电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属下实在不知——” 谁能想到皇上不穿龙袍就算了,居然还做如此打扮? “这难道不是福公公的衣裳吗?” 玄武定睛看了看,这款式,这样式,这料子,分明就是福公公的没错啊! 这仔细一打量,发现了更多的异样。 皇上的脚底下,怎么还有水迹呢? 玄武纳闷地望了望窗外的天空,晚上月朗星稀,压根就没有下雨啊! “朕先去更衣,你在这候着!” 君炎安懒得和玄武解释,逃也似的离开了玄武的视线。 换好衣裳的君炎安,就像是没事人一般。 玄武也默契地没有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却是嘀咕着,是应该提醒尚衣局给皇上裁制一些红艳一点的衣裳了! 皇上喜欢—— 君炎安还以为清瑶在气头上,想要见到她,还得等到她气消了。 可是没想到第二日,凤栖殿的招弟便寻了过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看到来人是凤栖殿的人,皇上比谁都要激动。 “免礼!何事?” “皇后娘娘请皇上过去一趟——” 招弟字斟句酌 ,不知该如何才能准确表达。 “好!好!好!” 不等招弟把话说完,君炎安已经迫不及 待地应了下来。 只要见到了清瑶的面,哪怕是被她嘲笑昨晚的落魄,那也是好的! “朕的发冠歪了吗?” 君炎安站了起来,双手扶了扶头上的发冠,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福公公。 “没歪!” “朕的衣裳呢?” 君炎安又扯了扯身上的龙袍,今天越看这龙袍越觉得刺眼。 就连他自己都审美疲劳了,就更别提清瑶了! “要不,朕去换件衣裳?” 向来不注重外表的君炎安却是头一回如此如履薄冰。 清瑶难得给他机会,他不得好好表现吗? 招弟一听,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皇上若是再一更衣,天知道凤栖殿的火还能不能救? “皇后娘娘着急,请皇上尽快!” 着急? 君炎安喜上眉梢! 着急好啊! 这说明清瑶是紧张自己,在乎自己的。 君炎安哪里还顾得上更衣,当下之急,是不要让清瑶等着急了才好。 可是当他走进凤栖殿的时候,却是傻眼了! “云妃,你这是做什么?” 身体虚弱的云妃拖着孱弱的身子站在院子里,一旁服侍的西禾抱着小皇子。 婴儿的啼哭声, 震耳欲聋! 君炎安原本还以为段清瑶请他过来是和他服软示好的,可是没想到,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臣妾听闻,是皇后娘娘救了臣妾母子的性命,于是特来谢恩!” 可是,这哪是谢恩的阵仗? 更像是拼个你死我忘! “你要谢,就谢皇上吧!是皇上命本宫救你的,圣旨不可违!” 段清瑶冷冰冰地说道,这个救命恩人,她可不想当。 “谢恩就谢恩,你拿把匕首做什么?” 君炎安一眼便瞧到了她手中银光闪闪的匕首,这事情,哪里像云妃说的那么简单。 看到君炎安质疑的眼神,云妃就猜到皇上定是误会了! “皇后娘娘救了臣妾母子的性命,这般大恩大德,臣妾没齿难忘,又怎敢恩将仇报!臣妾说过,若是诞下小皇子,臣妾便亲手毁了他的容貌,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放心!” 皇家祖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朝廷命官代表着国家的颜面,但凡面貌有缺失者,不得入朝为官。 云妃当时为了打消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疑虑,可是亲口许下这样的承诺。 如今,诞下的是小皇子,她这便是来兑现诺言的。 段清瑶冷眼打量着,云妃 哭哭啼啼半天,不就是等皇上来吗? 她若是真的决心要毁了小皇子的容貌来报恩,又何必等到现在? 这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不用看到最后,她都知道是什么结局! “既然云妃执意如此,那本宫也盛情难却!那就动手吧!不过本宫丑话说在前头了,这孩子那么小,细皮嫩肉呢,这一刀子下去,搞不好,还真会要了他的性命!云妃,你可想好了?” 既然有人要唱戏,自己看个热闹便是了! 段清瑶非但没有拦着,还大肆鼓动起来! 云妃当即被吓得变了脸色,她拼上了性命好不容易生下的小皇子,怎么可能舍得就这么让他丢了性命? 可是,戏已经唱到这儿了,哪里有偃旗息鼓的道理。 她也只能颤抖地举起刀子,装模作样地说道:“若不是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这孩子压根就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死,也不能做伤了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