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云贵人拨浪鼓一般摇着脑袋,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种答案。 皇上可是她孩子的父王! 做爹娘的,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呢?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皇上怎么会—— 虽然她不清楚皇上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她就是不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可还记得朕赏赐你的那些盆栽?” 云贵人当然记得,那一日,她在御花园里抢了太子殿下看上的牡丹。 皇上听闻他喜欢花,于是便赏赐了许多名贵的盆栽,好让她足不出户就可以在屋子里欣赏到各式各样娇艳欲滴的鲜花。 这是皇上对她和孩子的宠爱,她为此还高兴了好几天。 可是,今日皇上突然提起那些赏赐,却是让她突然之间产生了怀疑。 莫非那盆栽还有什么问题? 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下一刻,皇上便解开了云贵人的疑惑! “难道你就没觉得,每一盆盆栽都有一丝相同的气味?” 在皇上的提醒下,云贵人突然之间想起,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她还以为这是哪一株花的香味如此浓郁,这才让整间屋子都环绕在一种 若有若无的味道中。 如今听皇上这么一说,让她顿时察觉不妙。 她心脏跳得如同小熊打鼓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膛。 这一刻,她好奇的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还是选择做一只不肯面对事实的鸵鸟好了! 如此一来,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自己不过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了别人,更怨不得皇上。 她还年轻,还有大半辈子,机会还很多!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吗? “那是因为,在每一个盆栽的泥土里,都埋着或多或少的麝香。” 云舟下意识的捂住耳朵不想听到这个残忍的答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麝香! 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从她懂事起,就有意无意地从大人嘴里听到。 不是城东哪个小妾小产了,就是宫里头哪个娘娘突然之间没了孩子。 麝香这两个字,就像是沾染了鲜血一般,血淋淋地躺在自己的记忆力。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刺目的两个字就像是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她的生活里,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咬了她血淋淋的一口! 几乎就要了她的命! “不是的!不是的!不会是这样的!不会!” 云贵人捂着耳朵,压根就不敢接受这般残酷的答案。 原来,皇上从一开始就没有要这个孩子啊! “本来朕还有些犹豫的,可是当朕听说,你从太子殿下手里抢了牡丹花的的时候,朕就没法犹豫了!今日你抢的是牡丹花,他日,若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和太子殿下抢起皇位来,那该如何是好?” 为了清瑶母子两,就算是负了天下又如何? 他欠他们母子两的,已经够多了! “不会的!况且,他也未必是皇子啊!皇上,你怎么可以这般残忍?” 云贵人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突然之间抽掉了一般,一滩水一般瘫倒在地上,无力地抬起头来望着君炎安。 “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吗?朕可不能让子轩冒一丝一毫的风险。更何况,有你这痴心妄想的娘,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在深宫大院长大的他,从小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 有什么样娘,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他侥幸活到现在,一来是他的运气好,二来是他够聪明,知道如何装疯卖傻。 他承认,子轩是比他聪明,也 有足够的能力能够抵御一切伤害! 可是为人父的他,却是不舍得自己的孩子未来面对生命之危,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可能,她也要防患于未然! 话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死心的? 都说伴君如伴虎,她终于深有体会! 凤栖殿 “娘娘,这汤已经热了两回了,你赶紧喝了吧!” 段清瑶趴在书案上,看了大半天,那案上的书却是一页也没有翻过去。 “放下吧!” 不对啊!怎么会是招弟的声音? 段清瑶猛然惊醒,她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人。 “你不好好躺着休息,起来做什么?” 虽然在她的精心调理下,招弟的伤口已经慢慢结痂,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能够好得那么快? “奴婢已经好多了,再不下来走走,都要生锈了!”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招弟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 最重要的是,一听说娘娘自打回来之后,老僧坐定一般,动也不动,滴水未进,她哪里还能安安静静地躺下来。 “胡说!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还不乖乖给我躺回去!” 当大夫她可是认真的,段清瑶板起了面孔训斥道。 “让奴婢回 去歇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娘娘必须把这汤给喝了!” 招弟捧着热腾腾的鸡汤,倔强地说道。 “这明明是给你补身子的,本宫又没有受伤!” 段清瑶胃口欠佳,兴致恹恹地说道。 今日看来,是她赢了! 洗刷了凤栖殿的园区,也还给了招弟一个公道,可是她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更是提不起半点胃口。 皇宫这趟浑水,就算再怎么洗,又怎么可能洗得清白呢? 就连她自己,也难免沾染了一身的灰。 可分明,身为大夫的她却是最最爱干净的! “谁说受了伤才能喝鸡汤的?娘娘忘记了,是娘娘自己说的,这身子最重要的便是日常的保养,要不然,病来如山倒,那真的是后悔莫及!”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平日里自己说的话,招弟如今一字不落地还了回来,竟让段清瑶无话可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