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炎安端起酒杯,闻了闻沁人心脾的酒香,却是默默地把酒杯放了下来。 子轩可是他的大夫,什么该吃,什么不能吃,不能喝,他的耳朵早就听出了茧子。 既然答应的事情,他自然是要做到的! “喝一点,没关系的!” 段清瑶一反常态的,非但没有劝他戒酒,还劝他喝起酒来。 这事未免也太诡异了! “清瑶!” 君炎安放下酒杯,忧心忡忡地望着段清瑶,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有朕和子轩陪在你身边,绝对不会有事的!你心里若是有什么难事,你尽管说出来,朕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啊?” 段清瑶听得云里雾里,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自己居然听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我没有担心什么啊!” 君炎安吞吞吐吐,可是犹豫再三,还是觉得身为夫君,自己应该坦诚一些。 “子轩说,你可能生病了!” “我?” 段清瑶纳闷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了呢?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段 清瑶为了证实自己身体健健康康,举起手来在君炎安面前转了一圈。 “子轩说,这人在经历某种重大事情之后,心里,还有脑袋里,就会胡思乱想,容易给自己施加很多莫名其妙的压力,就会很容易生病,就是心里的病!” 君炎安措辞委婉,可是段清瑶还是艰难地听明白了。 她哭笑不得,孩子这是把她想成什么了? “我真的没事!” 段清瑶再三保证。 “嗯!” 可是段清瑶越说自己没事,皇上越是觉得她有事。 子轩可是说了,没有骗子会承认自己是骗子。 更何况像娘亲那么出色的一个大夫,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承认自己生病了呢? “朕吃饱了!” 君炎安叹了一口气,他得赶紧去和子轩商量商量,这下该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段清瑶的病越来越严重,而他们只能素手无策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吧? “皇上,这就走了?” 看到君炎安起身,段清瑶也跟着着急地站了起来。 这前菜才吃了几口,硬菜还在后头呢! “是,朕还有朝政要处理!你照顾好自 己,早些歇息!” 君炎安回头一看到段清瑶那平日里穿都不会穿的薄纱,越发觉得段清瑶病得不轻。 “国家大事固然重要,可是皇上的身体更重要啊!不如——” 还没等她将挽留的话说完,君炎安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视线。 “照顾好娘娘,一有异样,立即禀告朕!” 在离开风栖殿之前,君炎安再次叮嘱招弟。 “皇上放心,奴婢一定会看好娘娘的!” 别说皇上觉得段清瑶奇怪,就连招弟也看出来了。 君炎安走之后,招弟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 “招弟,你说实话,我穿的这件衣裳,好不好看?” 段清瑶抬起手臂,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按理说,自己都穿得如此明艳动人了,是个男人不都得“流连忘返”吗? 可是君炎安倒好,就像是遇到了母老虎一般,跑得比谁都快! “好看!就是有点太薄了!” 招弟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惹了娘娘不悦。 罚她事小,若是娘娘气出病来,她就真的是罪不可恕了!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就喜欢这若隐 若现的!” 可是没想到,今天去世一个意外! “没事了,你退下吧!” 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怎么能指望招弟一个黄花大闺女能明白呢 ? 计划失败,君炎安没有留宿在凤栖殿,那就意味着自己就不可能有喜。 这怎么行? 既然软的不行,她就只好来硬的了! “娘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招弟一抬眼,便看到段清瑶换了一身衣裳走到了院子里。 “吃得太饱了,散散步,消消食!” “那好啊!奴婢这就去掌灯!” 娘娘要散步,正好散散心,那可是好事! 招弟赶紧提来了一个灯笼,小心谨慎地跟在段清瑶的身侧。 “娘娘,这条路是去金銮殿的!” 娘娘不是说要去散步吗?这御花园可是走右边的道。 可是娘娘怎么走了左边的道? “皇上政务缠身,刚刚没坐一会就走了!正好去看看,他究竟在忙些什么,说不定,我还能为他分忧解难呢!” 段清瑶说得理直气壮,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打的小九九。 她下意识地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荷包 ,那可是经过特殊调制的香料。 原本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却没想到,终究还是用上了。 自己打自己的这一巴掌,可是真够响亮的 ! “娘娘驾到!” “哪个娘娘?” 君炎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娘娘驾到,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皇上,这宫里除却皇后娘娘,也没有别的娘娘了啊!” 一旁站着的福公公纳闷了,自己一把年纪了,也没有健忘到如此地步。 怎么皇上的记性比他的还要差呢? “清瑶?” 这不是才见过面吗?她怎么又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君炎安定睛一看,段清瑶已经换了一身完全不同的衣裳。 “臣妾这身衣裳好看吗?” 段清瑶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好让皇上看个清清楚楚。 想来皇上是不喜欢刚才她过于风尘的装扮,所以这一次,她特意选了一件宛如出水芙蓉一般飘逸的衣裳! “朕的皇后丽质天成,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皇上喜欢,那就事半功倍了! 不枉她花了那么多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