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君炎安目空一切。 朕? 以前他在她的面前只是夫君,只是君炎安。 可是现在,他却是皇上! “不敢!” 胳膊肘终究拗不过大腿,纵使她已经把物证呈在眼前,可是君炎安不相信,她还能如何? 段清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芊芊站了起来。 “娘娘,以前芊芊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季芊芊并没有直接离开,而且莲步轻移,走到了段清瑶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赔礼道歉。 段清瑶被她的反向操作炸得外焦里嫩!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季芊芊吗? 处处喜欢争风头的季芊芊凡事都要争个你高我低,仗着季家作为靠山,她更是从来没有把自己这个娘娘放在眼里。 可是如今倒好,还皇上面前,她居然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这话里话外,分明就是指责她段清瑶故意栽赃陷害,故意和她季芊芊过不去! “季芊芊,这件事情,你心里有数!那药瓶分明就是你的!” 段清瑶反唇相讥。 “娘娘,芊芊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皇上下毒啊!再说了,芊芊这些日子以来连遭变故,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只在储秀宫安心静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么可能下毒呢?” 说罢,季芊芊居然还主动在段清瑶面前跪下。 “芊芊恳请娘娘放过,从今往后,芊芊一定谨言慎行,唯娘娘马首是瞻!” 仿佛,在宫中能顺顺利利活下去的唯一法则便是顺从段清瑶一般! “你——” 季芊芊这一招,让段清瑶始料不及。 “退下吧! ” 最后,还是君炎安看不下去,将季芊芊支走了。 临走之前,季芊芊得意洋洋地望了段清瑶一眼,眼神里满满的挑衅。 以前的她,是真的太傻了! 居然选择了和段清瑶硬碰硬, 可是现在,经历了生死之后,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季芊芊。 段清瑶对她不仁,休怪她不义! “皇上,我刚刚说的话都是事实!皇上可以不相信我,难道你也不相信雪球吗?皇上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 看着季芊芊悄然离去的背影,段清瑶气得直跺脚。 分明就是皇上自己非要找出下毒之人的,可是自己将那人揪出来,皇上居然就高高拿起,低低放下。 “大可以什么?大可以去问雪球?” 君炎安失望地摇了 摇头,“雪球就算是再聪明能干,难道它还能说人话不成?清瑶,朕知道,你和季姑娘之间有许多的矛盾,可是她已经尝尽了苦头,该出的气你也出了,你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而且,当着朕的面,季姑娘都已经向你道歉了。过去的事情,朕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下不为例!” 眼看着君炎安嫌弃地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药瓶塞到福公公手里,背着手从自己面前走过,看也不看她一眼。 段清瑶突然听到了一声碎裂的声音,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心碎了! 君炎安不相信她说的话。 ...... “娘娘?” 看到段清瑶像丢了魂的娃娃一般失魂落魄地回来,招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是怎么了?” “没事,退下吧!我累了!” 段清瑶支开了招弟,合上了门,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榻边上。 窗户敞开着,正好可以看到外头的一方蓝天。 偶有鸟儿从枝头飞过,看到枝头探出的新绿,春天不远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那么冷呢? “小殿下!” 眼看着娘娘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上午了,只说了一句话,任何人不要打扰,然后半天都没 有走出屋子。 招弟看着实在是担心,终于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小殿下。 在这宫里,只有小殿下真正关心娘娘。 他们母子连心,说不定娘娘不愿意和她说话,可是却愿意和小殿下说呢? 再说了,小殿下聪慧过人,说不好,他就有办法! “嗯?我娘找我吗?” 一看到招弟来寻他,书房里的小子轩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古籍里收了回来。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话看来是一点也不假! 若是没有人来打扰他,他可以坐在这一动不动,直到天昏地暗。 “没有!” 招弟老老实实回答:“小殿下,娘娘自打见了皇上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半天都没出来了!” “我爹?” 想想也是,这宫里头,也就只有君炎安有着本事能欺负娘亲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奴婢在殿外侯着,具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娘娘去了储秀宫,搜到了一个药瓶子。紧接着,娘娘,还有季姑娘一块去面见皇上。” 招弟说得语无伦次,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就把小子轩绕晕了。 “行了,你别说了,我自己去 问好了!小杏儿,我们走!” 一直乖巧待在一旁的小杏儿立即像小尾巴一般跟在小子轩身后,三步一小跑,生怕跟丢了。 “娘!娘!” 小子轩连叫了段清瑶两声,没听到屋里头有回应,着急得推门而入。 “越发没规矩了!” 小子轩一冲进门,差点就撞到了段清瑶的怀里。 “嘿嘿!” 小子轩嘿嘿地笑了两声,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关心则乱,他承认刚刚是他想太多了,居然担心娘亲会想不开,所以这一着急,才会不管不顾地推门而入! 娘亲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吗? “一时着急,忘了!娘,我饿了!” 招弟说,娘亲可是一天不吃不喝了,这可不行! “招弟,去备菜!” 段清瑶心里和明镜似的,若不是招弟去将子轩请来,怎么会如此齐刷刷地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