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目光凌厉得像刀子一般的是君炎安。 躲躲闪闪的是福公公。 “嗯?这究竟是什么?” “这——这——” 福公公自己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上素来挑剔,他生怕这茶水烫了或者凉了,会惹皇上不痛快。 所以,凡事都亲力亲为。 这茶叶,分明就是从平时装茶叶的茶罐子取出来的,开水一烧开,他立即沏茶,一刻也不敢耽搁就端了上来。 中途,并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 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错,就连他自己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上饶命,奴才也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错!” 福公公吓得大汗淋漓,皇上该不会怀疑是他动了手脚吧? 再联想到皇上下令将宫女绿儿五马分尸的事情,更是胆战心惊。 “那还不去查?”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君炎安到底还是做不到那么无情! 福公公可是从小就照顾他的公公,在君炎安的心里,他早就成为了自己缺失不了的左膀右臂。 他不相信福公公会加害于他。 可是,谁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茶水里动手脚呢? 若是毒?那还得了? “传太医!” 君炎安立即绷紧了神经。 “不用传了,这不是毒!” 隐在暗处的小子轩拍了拍手,从高大的柱子后走了出来。 “你搞的鬼?” 君炎安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 能自由出入金銮殿的人,除却太子殿下,还能有谁? “没错!” 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子轩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供认不讳。 并且,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 “你,退下!” 家丑不可外扬! 在君炎安大发雷霆之前,还是先把福公公支了出去。 福公公同情地望了一眼小殿下,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心情正不好呢,可是小殿下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找皇上的不痛快,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小子轩却是悄悄地摆了摆手,示意福公公不要为他担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就不相信,皇上还能将他五马分尸了不成? “你可知错?” “错?” 小子轩却是故作无辜地摇了摇头,“茶水实在是寡淡无味,儿臣体恤皇上日历万机,实在是辛苦,所以特意给爹的茶水里加了一些降火醒脑的汤药,何错之有?” 小 子轩挺直了胸膛,理直气壮地说道。 “狡辩!” 小小年纪便巧舌生花,明明故意捉弄,却还不知悔改! 君炎安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这还是君炎安头一回对小子轩如此严厉。 “儿臣并没有狡辩!父皇若不是忙昏了头,怎么会惹娘难过?” 小子轩毫不畏惧地迎着君炎安的目光,据理力争。 “父皇在接我和娘进宫之前说过什么话,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君炎安愣了愣,原来这小子是有备而来的啊! “父皇若是忘记了,那让儿臣来提醒提醒,说不定父皇就记起来了!父皇说,从今往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娘和我。还说有你在,从今往后,不会让娘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再欺负娘!” 小子轩走到君炎安跟前,诚恳地问道:“君无戏言,难道父皇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了吗?” “当然作数!” 这些话是他说过的没错! 直到现在为止,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段清瑶是他的发妻,子轩是他的长子,这原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那为何父皇要惹娘难过?” “那是因为你娘她嫉妒心 太强,为了排除异己,居然不折手段,栽赃陷害!” 君炎安面露失望之色。 在他眼中的 段清瑶素来光明磊落,可是这一次,段清瑶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了! 可是正如子轩说的那般,段清瑶就算是有千错万错,那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 所以,他也并没有责罚于她! 若是换做是别人,看他如何处置! “我娘不是那样的人!” 小子轩听出了君炎安的话外之音。 皇上居然怀疑娘亲为了一己之私,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排除异己,这怎么可能? 娘亲是怎么样的人,自己这个当儿子的最有发言权! “朕还能骗你不成?朕知道,自打季姑娘进宫以来,她和你娘之间确实是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可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季姑娘也已经得到了教训,如今季姑娘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娘就应该大度一点啊!” 君炎安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朕也知道,你娘素来护短。她肯定还忘不了三月的事情!” 君炎安说得有理有据,小子轩差点就相信她说的话了。 可是,小子轩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却在时刻提醒他。 “别人不相信你娘 就算了,难道连你都不相信娘吗?你娘品性高洁,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季姑娘是让人讨厌,可是你娘她怎么可能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犹豫了片刻,小子轩最终还是坚决地回答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娘说的不是事实呢?你怎么就知道,那季姑娘一定改邪归正了呢?还有,你连自己的媳妇都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 小子轩一串连环问,把君炎安问得哑口无言。 解铃还须系铃人! 问题的关键便是季芊芊,他知道自己口说无凭,他一定要找到证据来证明娘亲是清白的! “我只知道,不管我娘说的是什么,那怕她是错的,作为儿子的我,也会坚决的站在她这边!” 小子轩挺直了胸膛,像个小小的男子汉一般护在段清瑶的身前。 “你这是护短!身为君王,那就应该一碗水端平!不能徇私!” 君炎安还试图用自己的那一堆大道理教训小子轩。 可是,小子轩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