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芊芊瞪着腥红的眼睛,望着段清瑶虚弱地说道:“是你故意把药放在三月身上!是你让三月给我下的毒!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吧!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她原本以为这样的小病小灾,太医看过了救没事了,压根就没有想过去求段清瑶。 可是没想到,太阳居然也拿这毒束手无策! 她疼啊! 肚子里的小肠就像是被一千只一万字虫子啃噬了一般,把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清高都啃噬光了! 此时此刻,只要段清瑶愿意救她,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的。 这样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感觉,她一刻也不想再经历了! “三月?季姑娘说的是什么话?三月不是已经走了吗?又怎么可能来给你下毒?你就算是要栽赃陷害,是不是也应该找个活人啊?” 段清瑶故意装作听不懂季芊芊说的话。 对于善良的人来说,她医者仁心,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可是在害死三月的罪魁祸首面前,她却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她若是同情了季芊芊,谁来同情她可怜的三月? “娘娘!皇后娘娘!你母仪天下,你大人大量,千万不 要和奴婢一般见识!请您高抬贵手,放,放我一条生路吧!” 纵使段清瑶没有承认,可是季芊芊却是一口肯定,这毒就是段清瑶下的。 如果连太医都没有办法,那么如今能救自己的人,除却段清瑶,也不可能找到第二个了! 她疼啊! “季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尚未参加册封大典,怎么可能会是皇后娘娘呢?对了,我之前还听说,只要你爹不同意,就算是皇上也没办法只手遮天,对吧?” 有些事情她不计较,但是并不代表她不记得。 今天,新账和旧账就让她一块清算了好了! 季芊芊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这话是她说的没错。 当然,也是事实! 可是此刻,季芊芊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怎么搬起石头就这么狠狠地把自己的脚给砸了。 季芊芊脑袋灵光一闪! 有了! 段清瑶的话恰恰提醒了她! “只要你解了我身上的毒,我向你保证,我爹一定不再反对你!他还会游说所有反对你为后的同僚!你知道的,我们季家是百年世家,是世封的侯府,在朝廷上的力量举足轻重!” 季芊芊拼尽全力,费尽 口舌。 “只要你解了我身上的毒,我们季家,一定会支持你的!” “是吗?” 段清瑶装作饶有兴致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是!绝对会的!我爹最疼我了,只要你救了我!他一定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段清瑶的话让季芊芊看到了一丝希望。 可是还没等她高兴太久,段清瑶的一席话却像是一盆彻骨冰冷的冰水一般,将她浇成了落汤鸡。 “可是,你刚刚口口声声说,是我下的毒!若是我救了你,岂不就是承认了那毒便是我下的?季侯爷恨我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支持我呢?你说是吧?” 真当她是三岁孩子一样好骗吗? 段清瑶才不会上当! 最重要的是,季芊芊以季家为荣,可是在段清瑶眼睛里,季家却是什么都不是! 真以为她稀罕当那个吃力不讨好的皇后吗? “不会的!不会的!我爹最疼我!我爹最相信我说的话了!我刚刚就是,就是胡言乱语,娘娘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救我!求求你了!” 豆大的汗珠从季芊芊的额头滚落,嘴唇发白的她疼得浑身打颤,她能感觉到力气一点一点消失,再这么折腾下去,她真 的支撑不住了! “想要我救你,也不是不行!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先回答我的问题!” 段清瑶一眨不眨地盯着季芊芊。 可怜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她铁石心肠也好,她就是一点也不心疼! “好!你问!你问!啊!” 那疼痛一波紧接着一波,越来越密集,季芊芊无力地趴在地板上,奄奄一息! “三月,究竟是怎么死的?” 说她是畏罪自杀?畏罪? 她又没有做错事情,畏的哪门子罪? “三月不是我害死的!真的不是我!我一直待在储秀宫里,哪儿也没去!储秀宫,储秀宫的所有秀女都可以,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季芊芊斩钉截铁地说道。 虽然她是去找过三月,是威胁多三月,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三月的命! 当三月自尽的时候,那一天,她确确实实是寸步不离地待在储秀宫里头。 段清瑶突然低下头,在季芊芊的耳边轻轻地说道:“看来,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三月若不是你害死的,你身上怎么会染上我亲手交给三月的毒?” 段清瑶的眸子像是镜子一般清透,季芊芊在她的眼 眸里看到了瑟瑟发抖的自己。 “是,我承认,我是去找过三月!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害死她!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真的没有骗你!三月真的不是我害死的!” 季芊芊百口莫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段清瑶相信自己说的话。 “我季芊芊在此对天发誓,若是我说的话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段清瑶认真的打量了季芊芊几眼,看到她眼睛里的担忧和真诚,心里基本上已经相信她说的。 这个节骨眼上,她若是真的杀害三月,岂不是自寻烦恼? 可是不是她,还能是谁? 自己初来乍到,除却和季芊芊有过节,还有谁? “你去找三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面对段清瑶的质疑,季芊芊欲言又止。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压根就没有做什么好事,她是不是就不会救自己了? “你是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