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向来话不多的君炎安此时此刻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不停的数落段清瑶的不是。 既然那么看不上她,还这么关心她,还背着她算什么? 段清瑶挣扎着要从君炎安的背上滑下来。 之前是君炎安生气,现在轮到她也生气了。 谁稀罕他背呢? “别动!你这腿还要不要了?再走两步,前边就是风栖殿了。” 君炎安却是抓紧了段清瑶的双腿,不让她下地。 “不要就不要了,反正腿长在我身上,是我的又不是你的!不用你管!” 段清瑶轻易不生气,一生气起来,那便一发不可收拾。 君炎安说的事,那可是原则性的问题。 然她做一个中规中矩的皇后,她还真做不到! 也不愿意去做! “别乱动,摔下去就不好玩了!” 为了节约时间,君炎安背着段清瑶抄的是近道。 道路的左边是一个人工湖,右边是一个小斜坡,地势险要。 若是一不小心跌倒,要么就是掉入湖水里,要么就是顺着斜坡滚下。 君炎安理所应当的认为段清瑶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发发小脾气罢了,所以也没当回事。 可是看到君 炎安对自己的抗议无动于衷,顿时便较起劲来。 他越是不放自己下来,自己就越要下来。 “别动!你要是再乱动,那就真的会摔下去的——” 话音刚落,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 君炎安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齐齐向右边倒去。 “清瑶!” 君炎安惊呼一声,赶紧伸手将段清瑶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 段清瑶的脑袋被扣在君炎安的胸口,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只感觉到自己像是山上滚落的大石头一般,不停的翻滚旋转。 这个坡看起来并不长,可是滚下去的时候,却像是长长的跑道一般,看不到终点! 就在段清瑶感觉得自己浑身酸痛,骨架就要散开的时候,只听到“咚”的一声,紧接着听到了君炎安的一声闷哼,终于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 如果段清瑶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君炎安撞到石头了。 不等君炎安回答,她赶紧挣开了君炎安的怀抱,探出脑袋来。 果然看到君炎安的身后有足球般大小的一块大石头。 而君炎安的后脑勺好巧不巧的就砸到了那块石头上! “没事!” 君炎安一边回答,一边下意识地伸手往自 己的后脑勺一摸。 只感觉到手上沾染上了湿润粘稠的东西! 血! 一手的血! 段清瑶被吓得瞪大了眼珠子,都流血了还说没事? “我看看!” 顾不上一身的尘土,灰头土脸的段清瑶赶紧凑上前,小心查看君炎安的后脑勺。 只看到浓密的头发之间,被石头扎出了一个小窟窿,伤口虽然不大,但是此刻却是不停地冒着鲜血。 “哗啦”一声,段清瑶赶紧从裙角上撕下了一长条布料。 “别说话,我先给你止血!” 此时此刻,段清瑶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若不是因为自己执意要下来,也不会摔倒。 若不是他紧紧的搂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胸膛里。 说不定,如今流血的人,那就是自己了! “我小心一些,你忍着点!” 看这段清瑶紧张兮兮的模样,躺在草坪上的君炎安只觉得今天的天更蓝了,草也更绿了,就连风儿都夹带着鲜花的香气,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你都摔成这样了,你还笑?” 段清瑶替皇上包扎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这个时候才发现,君炎安一直在望着她笑。 她就想不明白了,这有 什么好笑的? 脑袋是一个人多么重要的位置! 搞不好会失明,说不定还会失忆,甚至是变成植物人,终身不遂,或者直接—— 身为大夫的段清瑶光想想都觉得后怕! 早知道自己就不要闹着下来,任由他背着好了。 “我只是看到你,就觉得很幸福。幸福得忍不住想笑!”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吧,生活给了他太多的苦,让他在他的上辈子尝尽了人生苦楚,年幼丧母,在宫斗中成为牺牲品,装疯卖傻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后来,就连最疼他的父王也被害死! 而自己,居然被自己的亲哥哥诬陷成谋害自己父王,谋权篡位的逆臣贼子,被迫忍辱负重入赘! 这一切都经历过之后,老天爷终于开了眼,终于把他最爱的人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傻瓜! ” 面对一个用生命来爱你的男人,段清瑶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矫情了。 她一直以为“矫情”只和贱人有关,没想到自己某一天也这么“矫情”! “你在这别动,我去喊人!” 可是眼下不是甜言蜜语的好时候啊,纵使君炎安口口声声说着没事,最好还是找个软轿子,让君炎安躺着回去! 段清瑶往回走 了几十米,终于看到了两个低着头走路的小太监—— “这个药膏,给季姑娘送去!你就说,这是灵丹妙药,皇上给的,趁着伤口未结痂之前,擦到伤口上,不会留疤!” 回到凤栖殿,段清瑶在药箱里找到了给皇上敷伤口的金创药,同时也看到了她精心研制的祛疤膏。 看到君炎安如此全心全力保护自己的份上,段清瑶也不想给她惹麻烦。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季姑娘这件事情,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给季姑娘?” 宫女怔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古以来,哪里有皇后给秀女示好的? 今天的发生的事情,她们陪在娘娘身边都看到了,分明就是那季姑娘自己先偷袭的,摔倒也是她自己站不稳,罪有应得,和娘娘有什么关系? “让你去你就